米亦宁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这特么是第一次见算账的能把当地的日志都算进去的,让人防不胜防的。
谁能想到叶家那个丫头能来这么一手啊!
账做的再完美有个屁用啊!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算不到金陵日子这一点吧!
“叶家的这个丫头就是个祸害!
她今天就是来出我们扣了叶家商船的那口气的。”米亦宁气的当场就摔了一个茶杯。
文先生想着叶辞书今天说的那些话。
这个丫头太聪明了。
先诱哄着杜明起把话说死,然后再把那个漏洞给抛出来。
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现在文先生不敢确定,叶家的这个丫头手里到底还握着多少的漏洞。
文先生就一个感觉,他们好像被人拿着诱饵哄着往前面走一样。
人家想什么时候收拾你,就丢个东西出来。
林记木材行是这样,现在杜明起被带走又是这样。
下一步呢?下一步这个丫头会丢出什么样的东西出来?
“先生,现在怎么办?”米亦宁现在是真的有杀叶辞书的心了。
要是把这个丫头解决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丫头现在……不能动!要是现在动了这个丫头,我们都活不成。
慢慢想办法吧!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让那个丫头少查出点事情出来。”文先生不甘的说道。
米亦宁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大堂里瑟瑟发抖的其他三个知事,眸色暗了下去。
“你们先下去吧!最近注意一点。
除了衙门之外,就回家,不准在外面逗留了。”米亦宁沉声吩咐。
那三个知事赶忙都应了下来。
太可怕了,还好今天被带走的不是自己啊!
要是被带走的是自己……他们还能活吗?
一直到三人都出去了,米亦宁这才又看向文先生。
“文先生,杜明起已经不中用了。”
“是不中用了!但是不能是我们动手。
大人,您信不信,您这边派人动手,那边钦差的人已经在那边备好了网了。
杜明起是不能留,但是不应该是我们动手。”文先生冷冷说道。
米亦宁看着衙门外面,看着不断的有车马从外面经过。
“那就让他自己动手吧!
他一个人死,换来全家活着,这笔买卖划算!”
文先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
叶辞书跟着十二爷出了河道衙门之后,她两步就踏上自己坐的那辆马车。
十二爷原本想坐前面的轿子的,但他心里有点疑问。
想了想,他也爬上马车了。
马车很宽大,这是按照宁王妃出行的标准造的马车。
叶辞书住到山水苑之后,这马车就给叶辞书用了。
叶辞书看到十二爷也钻到马车里来了,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你疯了啊!坐你的轿子去!”叶辞书说着就把十二爷往外面推。
十二爷摆摆手,示意叶辞书往里面一点。
“你朝里面坐坐!”
叶辞书不让,坚持守在门口。
“外面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乱说什么的。
再说了,我们都住一个院子了,不是也没什么事情吗?
还有,从运河水道上来的时候,我们不也经常在一个船舱吗?
那船舱比这个马车大多少……”十二爷看着叶辞书。
叶辞书……
“行!你进来吧!”叶辞书只得往车厢最里面坐了坐。
十二爷这才一头钻进了马车厢。
外面负责抬轿子的轿夫们面无表情的抬起轿子往前走去。
载着两人的马车也跟着轿子往前走。
禁军依旧护在两侧。
大家好像什么话都没有,也见怪不怪了!
……
车厢里,十二爷看着将身上的披风裹的紧紧的叶辞书,心里莫名的就有点感慨。
小丫头可以啊!
刚刚在河道衙门那里完全就是她在掌握主动。
所有人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怎么想到查金陵日志的?”十二爷很好奇这一点。
叶辞书冲她翻了个白眼。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啊,我之前不是看了行商署的那些商户的账本吗?
我记得在二十二年十月份的时候,很多商家都增加了修补房顶的开支。
后来我细细查了一下才发现,那十天金陵气候异常,下了冰雹不说,还连下了十天的大雨。
再后来,河道衙门的账送来之后,我居然看到了那年十月的账。
为了证实一下,我才偷偷的让人找了那年的金陵日志。”叶辞书说道。
十二爷这才明白。
怪不得前几日她突然要看金陵最近几年的日志呢!
他还以为叶辞书突然对金陵的风土人情感兴趣了呢!
“你厉害!”十二爷赞叹的说了一句。
叶辞书骄傲的把脑袋一昂。
才发现啊,论看账本这块,她一直都很自信的。
而且叶辞书特别喜欢在那些繁琐的账本里发现别人隐藏的很好的东西。
那种感觉……就像是睡了一个极品的八块腹肌的大帅哥一样……
在把那个漏洞找出来之后,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看着叶辞书昂的高高的脑袋,十二爷突然想摸摸这个聪明的脑袋瓜子……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十二爷赶紧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又转过头避开叶辞书的目光。
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太不是个爷们了!
十二爷努力让自己不要去看叶辞书。
偏偏叶辞书这时候又开口了。
“十二爷,你说那个杜明起能在大牢里活几天?”
十二爷这才重新看向叶辞书。
“活几天?活不了几天的!估计他现在已经在想要怎么在牢里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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