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的寿宴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平宁公主带着叶家人一走,剩下的那些夫人们纷纷都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戏班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唱下一出戏。
戚老夫人定定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空荡荡的酒席,那感觉好像就是一声炮仗放了之后,剩下的那一地的纸屑。
刘夫人眼睛通红,她冲着戚老夫人福了一礼之后,也带着丫鬟出了院子。
最后,一个和戚老夫人一向交好的老夫人慢慢走到她面前。
“大姐,你真的错了。
你一直想着光宗耀祖,把孩子教导好。
别人都说忠孝难两全。
但虎子却能做到。
也许世人都可以骂虎子,唯独你骂不得,他是真的为了你好,为了刘家好。
你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他给你挣来的吗?
难道你真的要孤寡到死吗?”
老夫人说完这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丫鬟的搀扶下也离开了。
戚老夫人咬着牙,挺直了腰背,一句话都没说。
也是从这一日起,刘虎将军再也没有见过戚老夫人一面。
每日的请安也就是在院子外老远的磕上一个,然后掉头就走。
在出发去西南剩下的日子里,刘虎每日都是拜访京里的各个武将家。
……
另一边,平宁公主带着叶家人离开了刘府之后,真的去了春不晚喝茶了。
平宁公主一到,春不晚立刻把她专用的那个包厢收拾的香喷喷的。
叶辞书和叶秀书一进包厢,鼻尖都是让人身上酥软的甜香。
平宁公主带着大家坐下之后,春不晚掌柜立刻安排了茶魁茹娘进来泡茶。
另外还有一个琴娘在角落里抚琴。
香炉里烧的是最好的香片,手里端的茶是今夏京城最好的香茶,叶辞书和叶秀书两人惬意的真想一直在这不走了。
“老夫人,尝尝看,看还合口味吗?
要是不喜欢这种,我再让人换。”平宁公主笑着指指案几上的茶杯。
叶老太太笑着尝了一口。
“香而不腻,回味有甘,好茶,应该是上好的云雾茶了。”
平宁公主笑的更开心了。
“老夫人是见过世面的,这正是今年刚送来的云雾茶。
我爱喝这种,我母亲不爱喝这种茶。
她只爱大红袍,每年南边进贡来的极品大红袍,陛下都赏了我母亲了。
老夫人,以后你多往我们府里走走,我母亲在家里也无事。”
“沈老夫人那可是大渝最有福的人了。”叶老太太赶忙说道。
平宁公主又看了看叶辞书和叶秀书。
“你们俩也缓过来了?这面皮儿看着比刚出京的时候还要再白嫩些。
果然是京城的水土更养人呢!”
叶辞书和叶秀书都是嘿嘿一笑。
能缓不过来吗?
整整四大盒的茉莉香粉都用完了,面皮儿不白嫩才怪呢!
平宁公主正想再嘱咐这姐妹俩两句,叶老太太却往前凑了凑。
“殿下,昨日是许府那位小公子的周岁宴,您怎么没去啊!
老身昨日去的时候,还以为可以见到殿下呢!”
平宁公主一听,立刻就叹了口气。
“这几日,大的宴席我可不想参加。
就今日的宴席,还是陛下让我去的,要不然我还是不会出门的。”
“也是,殿下很忙的,这些宴席有空就去,没空就不去。”叶老夫人忙说道。
平宁公主笑着摇摇头。
“不是忙!西南的事情差不多了结了,京里的事情有默默在帮着处理。
我这几日其实悠闲的很。
主要是宁王妃进京了。
论关系的话,她得叫我一声表姐。
哎,她……有点不想说,我这几日就是想躲着她的。”
看着平宁公主一脸的无可奈何,叶辞书和叶秀书都觉得奇怪。
整个大渝还有平宁公主都想躲着的人。
即使是天家,在遇到坚持己见的平宁公主的时候,都不得不好言相劝。
京里大家都知道一件事,十年前,一个勋贵家的儿子祸害了京郊一个普通农户家的闺女。
后来勋贵家给了农户家五十两银子,就想把这事情糊弄过去。
那个姑娘的父亲也默认了,接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但那个姑娘性子烈,一根绳子吊死在勋贵家门口。
姑娘的母亲求告无门,找了个平宁公主在春不晚的时候,在春不晚门口跪了下来,把头都磕破了,就要给女儿寻个公道。
平宁公主知道这事情之后,让人帮农妇把状子送到了刑部。
谁知道,勋贵家拿了一份卖身契出来,还是签的死契,说那个姑娘按理说已经卖身到伯府了,生死也由伯府说了算。
明眼人都知道,这肯定是后来补的,而且还很有可能是那个姑娘的父亲按的手印。
从律法上来说,抓不到伯府的错。
姑娘的母亲一听,绝望之余一头碰死在刑部衙门门口的石狮子前。
平宁公主知道后,二话不说,直接进宫。
“两条人命,不能就这么囫囵了过去。
这事情陛下要是不管,那我可就用自己的办法去管了。”平宁公主当时的语气很平静。
但萧武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几乎是平宁公主看着长大的他明白,表姐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
弄不好以后见了他都没有好脸色。
随即,萧武帝就下令大理寺和内府将这个案子接了过来。
最后……伯府一家妨碍律法公正,贿赂官员,贬为庶民。
涉案人员秋后问斩,刑部收受贿赂的人革职查办,最后流放两千里……
“怎么?不相信?
宁王妃这次进京来是给二公子相看人家的。
她眼光看,身份也高,给自己相看儿媳妇不就比别人要求多?
她每相看一家,都要来找我,让我把姑娘家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
什么在家品性如何,对待父母如何,对待兄弟姊妹如何?
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人,或者说,会不会和人吵架?
我头都要大了。
她相看儿媳,整个京城的夫人们都不得安宁。
这不,宫里的贵妃娘娘昨日说偶感风寒不召见命妇了。
皇后娘娘也去了太庙祈福了,最近不见外人。”
看着平宁公主一脸的无奈,叶辞书和叶秀书都在感慨。
果然,一物降一物……
……
宁王府的别院里,萧若麟正一脸悲愤的控诉。
“母妃,你一点都不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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