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一个故人。”
“失踪了二十多年，那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嗯，”李佳雪道，“估计五十岁前后了。”
“那他为什么要找这个女人？”
“不清楚呢，”李佳雪道，“反正我只负责帮他找到这个人，多余的事我没有问。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这样，有些隐私是客户不愿意透露的，所以我们是不会乱问的。等我找到这个人以后，林宇南就会将最大一笔的酬劳转账给我，那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多少？”
“秘密，”笑出声后，拿起一瓶啤酒的李佳雪道，“假如你能把这瓶啤酒吹了，那我就告诉你。”
“那算了，反正和我无关。”
“你老婆有没有说过你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啊，”李佳雪道，“就好比我刚刚让你吹瓶，如果你真的直接拿起酒瓶吹的话，那气氛就会变得非常活跃。这样的话，我对你的印象也就会更好，更会觉得跟你在一起挺好玩的。可惜你一直都是这么古板，一点儿也不够风趣幽默，所以这会让我觉得有些无聊的。”
“职业问题吧，”李泽道，“我是美术老师，所以我用得最多的器官就是眼睛和手。我会用我的眼睛去记住我所看到的东西，并在有需要的时候直接画出来。正因为职业特点，所以我是不可能谈笑风生，更不可能风趣幽默的。每个人的性格都有所不同，而沉默内敛就是我的性格。我喜欢用思考，不喜欢说话，所以我很喜欢用旁观者的眼光看待周围的人和物。”
“所以你很擅长分析一个人的性格了？”
“或许。”
“那行，那你分析一下我是什么性格。”
“要是我实话实说，你直接走人可怎么办？”
“不会。”
“那好，”盯着笑眯眯的李佳雪看了半分钟后，李泽道，“你是一个女强人，你喜欢掌控一切，尤其是和你息息相关的人或物。在别人跟你讲道理时，你偶尔会听进去，偶尔却听不进去，甚至会和对方大吵起来。当然因为你比较在意对你不够熟悉的人的看法，所以在这样的人面前，你会表现得很知性。他们说的一些道理你接受不了，但你会假装已经接受了。而对于和你很熟悉的人呢，你就会将自己的真实性格表现出来。就好比在你老公面前，你就希望他尽量听你的话，而不是动不动就怀疑你。强势，干练，易怒，这六个字足以形容你的性格。”
听完李泽的评价后，笑出声的李佳雪又问道：“那我老公呢？你也帮我分析分析。”
“石嘉杰这个人有些滑头，而且把钱看得特别重，”李泽道，“但他又不是那种会为了钱而做任何事的男人，所以他做事也是会分轻重的。在待人方面，他比较圆滑，所以能和很多人称兄道弟。但因为他这个人思维不够严谨，所以偶尔会犯一些不该犯的错，或者是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见李泽没有继续往下说，李佳雪问道：“没有六个字总结了？”
“不需要总结，”李泽道，“你是他老婆，你清楚得很。”
“我是清楚，但我还是喜欢听你总结，这让我有种在算命的错觉，所以特别的好玩。”
“气氛变得活跃了吗？”
“额，”愣了下后，噗嗤笑出声的李佳雪道，“好吧，好吧，气氛变得活跃了。为了让气氛变得更加活跃一点，你就跟我说说我们共同认识的人的性格特点吧。你先说一下柳咪，我对她比较感兴趣。”
“不说了。”
“难得气氛变得活跃，你又要浇冷水啊？”
“我搞不懂她去上海到底是为了什么，”李泽道，“她说是去散心，这显然不可能。她说是去母校，这应该只是障眼法。等明天她回来了，她应该是会给我看她在母校拍的照片。对了，你让你朋友帮我查一下林宇南今天的出行记录，看是不是也去了上海。”
“我发个短信给我朋友。”
拿出手机，李佳雪便开始打字。
发出微信消息后，将手机放在餐桌上的李佳雪道：“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朋友应该是没办法帮我查，所以可能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结果了。你和林宇南都是我的客户，为什么我会在坑他的前提下帮你呢？阿泽，你赶紧分析一下，要不然我总觉得怪怪的。”
“因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你知道该站在谁的那边。”
“谢谢夸奖，”端起酒杯并摇了摇后，李佳雪道，“自觉一点哦！”
给自己倒满后，李泽才和李佳雪碰杯。
见李佳雪脸蛋已经泛红，知道李佳雪酒量不怎么样后，李泽道：“你少喝一点。”
“你已经知道我的性格了，所以你应该知道劝诫是没有意义的，”又喝下一杯后，打了个酒嗝的李佳雪道，“你越是劝诫，我喝得就会越多。我真的很久没有喝酒，更忘记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待会儿我喝醉了的话，你就带我去开房，直接去对面那家酒店就好。”
“佳雪，你能不能别说一些很容易引起歧义的话？”
“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她去上海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能性太多了，真的说不准。”
“可惜没有对她的手机动手脚。”
“我周一的时候就和你说了，是你自己说不要，还说周四再说。结果你们昨天就开启了冷战模式，搞得我都拿不到她的手机。反正明天回来以后，你想办法把她的手机弄来，这样就不需要一直跟踪她了。”
“我打算明天她回来以后就跟她离婚。”
“离婚？”
“嗯，”李泽道，“我一直想知道真相，但她一直不肯告诉我。其实她越是不肯告诉我，就越说明真相特别肮脏。既然已经确定她是蔷薇会所的佳丽，那真的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自己的老婆变成了鸡，我却还一直在寻找她为什么会变成鸡的原因，这有意义吗？就算知道了原因，她还是变成一只鸡了。”
“别这样说她，好歹她现在还是你老婆。左一句鸡右一句鸡的，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我是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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