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司沉低沉的应了一声,他的大手,反反复复的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赶都赶不走。”
暮楚闻言,心头一涩,赌气的想要把自己的小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回来。却被他反握得更紧了些,“但我喜欢你缠着我。”
暮楚心头闪过一丝明显的悸动。只感觉心脏猛地漏跳了好几拍。
刚还晦暗的心,一瞬间就明亮了起来。
暮楚故作生气的瞪他一眼。把手强行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回来,“你说话就不能不带喘的呀?”
楼司沉低笑出声来,“逗逗你。”
“不好玩。”
“生气了?”
“有点。”
“那怎么办?”
“亲我一口,我就考虑原谅你。”
楼司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暮楚看着。倒把暮楚盯得特别不好意思了起来。她颊腮一下子涨得通红,忙窘迫的掩饰道:“那个……我跟你开玩笑的。逗你玩的,你别当真……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眼前忽然一暗,红唇一软。跟前的男人,毫无预警的就在她的唇上偷袭了一个吻,他深邃的眸仁如同泼了墨汁一般。又黑又亮,定定的攫住暮楚。“我当真了。”
“砰砰砰——”
那一刻。暮楚只感觉心房里似揣着一只出轨的小兔子一般。随时都可能要从里面冲破而出。
心跳太快。她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她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楼司沉怕她是不舒服,忧心的敛了敛眉心。
暮楚喘了口气儿,羞红着脸道:“心跳过速……”
楼司沉差点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
一行四人,笑笑闹闹的,走了近乎一个小时的路程,才总算见着了卢老爷子所居住的房子。
一间破草房。
除却卢远之外的其他三人,全都大跌眼镜。
这……真的能住人吗?
暮楚忧心忡忡的看了眼楼司沉。
这种房子,他大少爷能住得习惯吗?
“你爷爷就住这?”
梁靳尧还有些不敢相信。
卢远点了点头。
“你说他老爷子要你们这些子子孙孙有何用?”梁靳尧唾弃他。
卢远有些委屈,“我爷爷不肯跟我们回去,说什么就喜欢一个人住这,我们也都拿他没辙。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才走近小草屋,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整个屋子就像一座古朴而久远的药堂,而传说中的卢老爷子此刻正坐在草屋外的石凳上专心致志的撵着晒干的草药。
老爷子已经年事已高,两鬓发白,但却依旧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
“爷爷!”
卢远远远地就喊了一声。
老爷子闻言,似愣了一下,这才抬头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卢远几个快步就冲上了前去,“爷爷!”
卢老爷子诧异不止,连忙起了身来,把手往身上那条粗布围裙上擦了擦,问卢远,“你怎么来了?”
视线又顺着自己的孙儿往后看了看,更觉疑惑,“他们是?”
“爷爷,他们都是我朋友。”
梁靳尧已经大步走上了前来,连忙恭敬地同卢老爷子鞠了个躬,“卢爷爷,我叫梁靳尧,阿远的朋友。”
这会儿,暮楚和楼司沉也缓步走上了前来。
“卢爷爷,我叫秦暮楚。”
暮楚也自我介绍着。
“卢爷爷,我姓楼,楼司沉。”
卢老爷子把视线定格在了楼司沉的脸上,神情间似还有些恍惚,“楼司沉……?”
老爷子喃喃了一声他的名字,“楼域信楼四哥的孙子?”
楼司沉点头,“正是。”
被卢老爷子认出来,楼司沉并不觉得奇怪。
小时候住爷爷家的时候,有幸见过这位高人,虽早已忘了他的模样,但他华佗在世的名号,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而关于卢老爷子退离部队的事情,后来他也偶有听爷爷提起过。
卢远倒是颇为诧异,“爷爷,您认识他?”
“怎会不认识?”
卢老爷子看着挚友的爱孙,心头百感交集,情绪复杂难言,“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四哥应该很是欣慰吧!”
“我爷爷已经走了十来年了。”
“四哥走了?”卢老爷子眉眼间里闪过一丝痛意,连声叹气:“想不到他还走在了我前面……”
“卢爷爷,您宽心。”楼司沉安抚他。
“爷爷,你们认识可就太好了,这次我带他们过来,是有要事要求您帮忙的。”卢远连忙趁势说正事儿。
“求我帮忙?”
卢老爷子的目光落在楼司沉的双腿之上,皱了皱眉,“你这腿……”
“六年前,我服了五味毒。”楼司沉如实相告。
“什么?”
卢老爷子双目瞪大,似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冲击一般,说起话来,唇瓣还有些轻微的抖动,“你说的是,无色无味的五味毒??”
“正是。”
卢老爷子沉默了。
所有的人,都齐齐把目光看向他老人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半晌……
卢老爷子摇了摇头,“回去吧!这毒,没人救得了你!”
老爷子的话,就如同命运的宣-判官一般,一句话就彻底判了楼司沉的死刑。
其实,本来楼司沉对这一行就没报什么期待的,可听着卢老爷子这么说出来,他必须得承认,他还是感觉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一般,心里头闷闷的,沉沉的,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
卢老爷子说着,就往屋里走,边走边摇头叹息,嘴里还在碎碎念着:“造孽啊!造孽……”
他的神情在听到‘五味毒’之后就变得异常怪异且沉重起来。
“卢爷爷!!”
暮楚见老爷子要离开,连忙上前拦住了他,“卢爷爷,求您出手救救他吧!”
暮楚的眼眶,已经一片通红,她的眉心还在隐隐颤抖着,“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好不好?”
她的眼泪,已经快要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楼司沉连忙拄着手杖,走上前来,“楚楚,别这样。”
他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余泪,“不想你跟来,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卢爷爷并非不想救,只是这‘病’……并没有我们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暮楚当然知道这毒不简单,可是,如今来都已经来了,她自然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救治他的办法。
卢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毒,哪是那么简单地事儿?”
“爷爷,您都没试过呢,就怎知一定没法子救呢?您不成天在这座山里研究各种怪药吗?现在您就当楼先生是您的白老鼠,您试试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卢远都有些急了。
结果,老太爷一巴掌就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卢远的后脑勺上,呵斥道:“你说谁白老鼠呢?怎么跟人说话的?赶紧跟楼先生道歉!”
卢远挨了爷爷的训,有些郁闷了。
他刚说那话,还不就是为了哄哄他老太爷?他老人家还真当真了!
“大家朋友一场,并不碍事。另外,其实我觉得卢远的话倒也没错,卢爷爷不是喜欢研究疑难杂症吗?我这病,难不成还激不起您老爷子的兴趣?”
“就是!”
卢远也忙点头。
“是啊!卢爷爷,您就试一试呗!就算解不了毒,咱们能续命也是件好事儿啊!”梁靳尧也连忙插了句嘴,帮忙劝说着卢老爷子。
“续命?”老爷子一声叹息,“若五味毒这么简单,当年我也不至于要出走了!跟我进来吧!”
老爷子说完,就兀自往草屋里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俩俩相望。
“所以老爷子的出走跟五味毒有关系?”梁靳尧问卢远。
卢远一脸懵懵然,只摇头。
“走吧,先进去再说。”楼司沉拉着暮楚,拄着手杖,缓步朝草屋中走了去。
卢老爷子已经在里面为他们斟茶了,“我这嫌少有这么多人来关顾,今儿可是难得的热闹,你们随意坐吧,没几把椅子,阿远,你坐门槛上,把椅子让给客人坐。”
“哦,好!”
卢远乖乖的坐到了门槛上。
梁靳尧也长腿一坤,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卢爷爷,您当年从部队出走,跟这五味毒有什么关系啊?”梁靳尧最先抑制不住好奇,问卢老爷子。
卢老爷子问他道:“你也是部队出生的?”
“对!您瞧出来了?”
“嗯,看体格,看手茧。”老爷子点点头,这才同他们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来,“其实这五味毒是我当时的科研团队研发的。”
“……啊?”
所有的人,除了楼司沉之外,全都是一脸惊色,以及诧异。
其实刚刚在屋外,卢老爷子的那句话就已经引得楼司沉猜测到了些许,这会儿不过只是验证了他心中所想罢了。
“其实这五味毒本是做生化武器研制的,可没想到,研制离成功还差那么一小步的时候,居然就被自己团队里的人把情报给泄露了,政府花了那么多精力和金钱,我们整个团队更是日以继夜,却不想,最后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付诸东流!而出卖我们的,竟是我最信任,也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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