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矛盾的气质。
阴鸷又脆弱，恣睢又可怜。
晚星被蛊惑了心神，踮起脚，像天道叔叔安慰幼崽时的她那样，摸了摸裴砚的头。
裴砚眼底层峦叠嶂的阴郁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
小孩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把他当狗了吗？！！
裴砚攥住她手腕，逼迫晚星停下类似rua狗狗的动作，闷声：“她凶你了吗？”
晚星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刚才电话里的女人。
“还、还好。”晚星望着他的眼睛，声音绵软，温柔治愈，“你呢？你还好吗？”
对视一秒……两秒……
裴砚别开了脸，竟是不敢继续直视她的眼睛：“没什么，习惯了。”
“喔……”晚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视线不经意离开裴砚的脸，须臾后，少女身体宛如石化，僵硬的彻底，“你…你……”
沿着锋利清晰的喉结向下，是少年干净凹陷的锁骨，更妙的是，锁骨处居然也有一颗和他眼角泪痣相似的红痣……
再往下，是充满生机又修韧劲瘦的身体，他的肌肉不是夸张的那种，而是匀称的肌理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介于男人的成熟与少年的清瘦之间，足以令人心跳失控……
篮球场上无数人惊鸿一瞥的腹肌，此刻就近在咫尺，只要她一抬手，就能触.碰到……
裴砚懒洋洋拿浴巾擦着头发，狗的自然而然，狗的随手拈来：
“嗯？你什么？”
不过片刻，晚星从耳朵一路红到了脖颈，白白软软的小年糕被煎得滋滋作响，被洒上一层红豆沙的馅料。
“你…你好好穿衣服，不然……不然会拉肚子的。”晚星结结巴巴说完，下意识想要逃掉，“我走了。”
结果越急越乱，她绊到裴砚的鞋子，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栽倒到地上——
裴砚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圈住了晚星的细腰。
从某个角度看，倒像是晚星扑进他怀里，投怀送抱似的……
心口的位置，感受到少女温.热微乱的呼吸，裴砚喉结滚了滚，计划好的徐徐图之全都乱了套，满脑子全被一个念头占领。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秒就好了……
“呜……”少女的呜咽声让裴砚心脏狠狠一跳，他蹙眉，“怎么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裴砚这才发现，虽然他及时抱住了姜晚星，但少女脚踝磕上了玄关处的台阶边缘。
最脆弱纤细的踝骨，磕上大理石冰冷锋利的棱角，想想都疼。
裴砚沉着脸色，将晚星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放到沙发上，少年沉默着，半跪在晚星面前。
像是臣服的姿态。
只臣服她一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而小心的卷下晚星还带着花边的粉色袜子。
少女奶白纤细的脚踝，红肿了一大片。
“疼吗？”裴砚嗓音低哑，像在隐忍着什么。
晚星眼眶通红地点点头，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裴砚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挂断后，他薄唇紧抿：“抱歉，医生马上就到。”
“是我自己不小心……”晚星揉揉眼睛，弯腰想要穿好袜子，却被裴砚拦住，“别乱动。”
晚星本来就没坐稳，被裴砚阻止的力一推，整个人往后摔去。
关心则乱，裴砚忘了她身后就是柔软的沙发，根本就不会摔伤，下意识掌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往怀里带去——
“噗通——”
裴砚背摔到地毯上，晚星则被他拽着摔下沙发，额头撞上他心口位置。
“……”意识到自己有多傻逼的裴砚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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