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来时的路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林风眠拉着许听雨，握紧手中的镇渊，警惕地扫视四周。
只见四周雾气萦绕，一条大路直通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有一个巨大的石门。
许听雨好奇看着四周，低声问道：“这里就是轮回路？”
“大概吧？”
林风眠握紧许听雨的小手，提醒道：“小心些，这里的气息不对劲。”
许听雨嗯了一声，俏脸微红，虽然知道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还是不由芳心乱跳。
很快，敖苍、苏云卿等人也陆续进入此地，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苏云卿指着远处的石门，问道：“叶公子，我们可要往前走？”
林风眠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镇渊，目光冰冷地望向入口处。
“先不用，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全身剑意逐渐凝聚，杀意如海，一股可怕的气息在他周身酝酿，整个人蓄势待发。
许听雨也挣脱林风眠的手，手中施法，跟着林风眠一起看着那漩涡。
敖苍等人知道林风眠两人是要杀庄梦秋，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林风眠会对庄梦秋的敌意这么大。
片刻后，一道狼狈的身影从漩涡处飞出，林风眠差点一剑斩下。
“叶道友，是我！剑下留人！”展鹏好不容易闯进来，结果就看到一群人虎视眈眈，吓得屁滚尿流。
林风眠连忙按下剑招，继续盯着入口，随时准备出剑。
然而，接下来进入的却是那十几个魂圣和妖圣，居然有十八人。
有两位魂圣还是按捺不住，见其他人安然无恙，也跟着飞了进来。
他们进来见到林风眠这阵仗，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么快就卸磨杀驴了吗？
“叶道友……”
有魂圣想开口劝和，林风眠杀气腾腾看了他一眼，吓得他马上改口。
“道友需要帮忙吗？”
“不用，别打扰我！”林风眠说完一眨不眨看着入口，但直到漩涡都快消失，庄梦秋都没出现。
林风眠都不由纳闷了，这老鬼和不归至尊为了看阵图，都不想出来了？
不可能！
庄梦秋知道只有烛龙血脉才能启动轮回盘，不可能会傻乎乎在里面待着。
果然，就在漩涡即将消失的瞬间，不归至尊和庄梦秋一前一后飞了进来。
林风眠眼中杀意一闪，毫不犹豫地一剑斩出。
“斩鬼神！”
庄梦秋刚踏入轮回路，便见一道凌厉的剑光迎面而来。
与此同时，许听雨娇喝一声，手中水鞭挥舞如风，向他抽来。庄梦秋反应极快，脚下八卦阵图瞬间展开，轻喝一声：“化卸阵！”
他身下一道道阵纹升起，将林风眠的剑光挡在身外。
虽然很快阵法就被林风眠二人的攻击轰碎，但他却争取到时间往一旁飞去。
“叶道友，你这是何意？”
林风眠一言不发，再次挥剑斩向庄梦秋。
庄梦秋连忙道：“至尊救命！”
下一秒，不归至尊挡在了庄梦秋身前，冷冰冰地看着林风眠。
林风眠赶紧收手，毕竟双方有停战誓言，他可不敢伤了不归至尊。
就算换不受誓言约束的洛雪出来，能不能打得过不归至尊还是一回事！
林风眠与不归至尊对视，眼中寒光闪烁，语气冰寒。
“不归，你真要护他？”
不归至尊嘴角微微上扬，能见到这小子气急败坏，还真是赏心悦目！
“当然，叶雪枫，他是我手下的人，你杀不了！”
林风眠见她铁了心要护住庄梦秋，眼神冰寒，冷哼一声。
“不归，我要杀的人，谁也护不住，我倒要看看你能护他到几时！”
不归至尊淡然一笑，全然没把林风眠的话放在心上。
敖苍怕林风眠得罪死不归至尊，出去后不可收拾，连忙打圆场。
“诸位，在此地动手，对谁都没好处，不如先保持现状，如何？”林风眠跟不归至尊都不置可否，庄梦秋则开始寻找自己的盟友。
妖圣们自然不可能理他，魂圣也开始权衡是否值得为庄梦秋得罪林风眠。
林风眠率先迈步，向着那座巍峨的石门走去。
乌牤看着若隐若现的石门，不由吐槽道：“这不会是鬼门关吧？”
很快众人来到石门前，只见石门表面布满古老的符文，并没有写着众人想象中的‘鬼门关’，而刻着‘阴阳殊途’四字。
石门两侧分别刻着一行小字：“往生者舍记忆，还阳者弃因果。”
石门正上方悬挂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泛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石门内部雾气浓郁，隐隐可见有两条小路的样子，众人都不敢贸然踏入。不归至尊冷冷扫视众人，目光如刀，最终落在了展鹏身上，语气不容置疑。
“你，去探路！”
这魂圣似乎跟那小子有点关系，自然是小白鼠的最佳人选。
敢动我的人，我就拿你的人来试路！
展鹏脸色一白，心中暗暗叫苦，看向林风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叶道友，还有诸位，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林风眠微微一笑，点头道：“放心去吧，我们记着呢。”
他没有阻拦，毕竟这路是轮回之路，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展鹏想要往生，迟早都得踏入其中的，真有什么事，自己也可以救一下。展鹏并不知道这些，把心一横，战战兢兢地向着石门内走去。
在他走过石门的瞬间，石门镜面一闪，一幅幅画面飞快闪过。
众人只来得及捕捉几个画面，发现这似乎是展鹏的一生。
从幼年拜入宗门，到中年纵横天下，再到晚年大道无望，踏入归墟寻求生路。
展鹏怔怔地看着镜中意气风发的自己，口中喃喃自语。
“原来我也有过如此辉煌，人不人鬼不鬼多年，我都忘记来时的路了……”
话音未落，他已泪流满面，其他众人见状，也不由百感交集，心有戚戚。
林风眠眉头微皱，这镜子难道是某种身份识别？
还是说，它在筛选进入轮回路的资格？展鹏走过了这道石门，没敢继续往前，在门后等着其他人。
不归至尊显然不愿自己的一生暴露人前，冷声催促：“继续，别浪费时间。”
其他人自然知道这些，一个个往里面走去，镜上一一照出众人的一生。
有人看到自己曾经的辉煌，老泪纵横；有人看到自己的不堪，羞愧难当。
“什么鬼东西！”
一名妖圣不想自己的一生展露人前，恼羞成怒，一掌拍向那面古镜。
然而，镜面上幽幽的光芒一闪，一道乌光照耀而下。
那妖圣毫无抵抗之力，竟瞬间被吸入镜中，消失无踪，连惨叫都没发出。
场中一片死寂，众人不由忌惮看着那面古怪的镜子。林风眠更是冷汗涔涔，他刚刚也想动手毁去这镜子。
毕竟不管是照出自己的一生，还是洛雪的一生，叶雪枫的身份都得不攻自破。
但这名妖圣的下场，给他敲响了警钟，让他忌惮不已，心中疯狂思考应对之策。
最好的处理方法，自然是最后一个走！
毕竟镜子对着正面，进入其中的人看不到镜面上的情况。
很快，众多魂圣都通过石门，没发生什么意外，在石门内等着。
石门之外，只剩下林风眠等人以及不归至尊和庄梦秋等人。
向来凡事都冲在前面的敖苍居然犹豫了，没有第一个站出来直面自己的一生。
“我先来！”乌牤阔达一笑，大步上去，镜中映出他简单又放纵的一生。
乌牤如林风眠所料，压根就没吃过什么生活的苦，前半生潇洒风流。
林风眠却不小心看到令人惊讶的一幕，乌牤跪在一个洞府前哭得跟孩子一样。
但画面一闪而过，林风眠再看，这傻牛又没心没肺了。
明姝紧跟其后，她天赋杰出，又有敖苍等人帮忙，修行之路顺畅，一生顺风顺水。
她吃过最大的苦，也就成圣时候，捏着鼻子将敖苍打残的天蜈一族妖圣吞了。
林风眠不由哑然失笑，明姝这一生，倒是真没吃过一点苦头啊！
苏云卿见敖苍和腾翼都不为所动，主动踏前一步被古镜笼罩。
林风眠顿时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看着，留意苏云卿的过往。
他突然发现苏云卿小时候的模样竟与苏慕极为相似，只是神情更加灵动和狡黠。
林风眠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苏云卿真是慕慕那丫头？
可惜，这画面只映照一生中重要的事情，并不会有洗澡之类的小事。
不然林风眠还能从胎记判断一下，她是不是苏慕。
不过如此也好，这等女子私密，本就不应显露人前。
腾翼看着敖苍，忐忑不安地站到镜前，生怕自己与不归至尊的合作被曝光。
然而，跟不归至尊的合作对他一生而言，太过短暂。
众人虽然看到腾翼不少下作的手段，却没有发现他跟不归至尊的合作。腾翼松了一口气，连忙快步离开。
敖苍看向林风眠等人，林风眠和许听雨歉意都看着他。
自己等人的秘密实在不好暴露啊！
林风眠连忙道：“敖苍道友放心，我们不看！”
两人都默契低下头看着地面，不去看敖苍的此生的画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敖苍微微一笑，看了不归至尊两人一眼，才神色有些感慨地踏前一步。
不归至尊自然不会回避，甚至饶有兴致地看着。
她倒要看看这至尊之子的记忆有什么特殊，没准还能发现龙瀚海的秘密。
不归至尊惊讶地发现，敖苍前半生所有记忆深刻的事情，都与一个女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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