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中的话陡然顿住，他停滞一秒，季骁寒站起来，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张力十足臂膀肌肉高鼓，如汹涌流动的河流。
他掌心一掐，硬生生将他脖子勒到呼吸不畅，红痕深刻。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季青山脸色涨红，张大口汲取空气，口音含糊，“放…放”
在他快不行的那刻，季骁寒挥手将他扔在地上，抽过手帕净手，摘下佛珠，指腹摩挲，像是在强压情绪。
姜云栀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挺拔的背部，站立在那宛如巍峨的雪山，浑身浸着冷意。
分明的轮廓蔓上乌黑的阴霾，层层叠压，即使看不见他的神色，也知晓肯定恐怖。
在季青山提到他母亲时候，她明显看出男人眸底闪过的煞气。
看来书中无数不能的大反派心中始终有个结。
季青山倒在地上，咳嗽不止，揉着被勒红的脖子，他眸底惶恐，后怕的看向季骁寒。
男人低垂眼尾，覆盖下的鸦黑羽睫在尾部拖拽出阴影，灰色渐渐凝在漆黑的瞳孔中。
连绵翻滚的墨色泼进阴沉滚滚的暗海，海面涌动的浪花也不见余白，就这么盯着他，似要将他拖拽进那无底的深渊中。
季青山脸色煞白，胸口起伏剧烈，撑着地狼狈站起身，“季骁寒，你身上留了我一半的血，敢这么对你老子。”
“大逆不道！”
老被他下面子就算了，现在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他都敢对他动手，真把他当好拿捏的软柿子。
胸口怒火难抑，他想到什么，拧起眉，冷笑，既然他不对他留情，那就别怪他来狠的。
他带着千钧一发笃定，挺直背脊，整理好领口，“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主动松口。”
“小俪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进季家。”
要不是季骁寒是季氏掌权人，他娶谁让谁进族谱，需要经过他的同意，不过，很快，就不用了。
季青山哼声，落了脸，神色划过狠厉。
他转身离开，没再多言。
办公室的门在重力之后合上，发出一阵砰响。
姜云栀将目光收回，落在季骁寒身上，即使惹他心烦的人离开，气压还是极低。
他抽出根烟叼在唇边，单手点上，在烟雾散开那刻，眸子里的气焰逐渐明亮，恢复寂静的平涟。
可光看背影，竟会读出几分萧瑟，如在白雪皑皑中矗立的松柏，风声不止，树叶肆意刮落。
姜云栀心尖动容，上前抱住他的腰，脑袋在背部蹭了蹭，像是要抖落他身上的寒霜，
将头从臂弯探过去，她弯唇，明目皓齿，甜甜道：“哥哥，你抽烟也好帅哦。”
注视她的那一秒，季骁寒心跳狂烈，他想，再也没见过如此猛烈的风，不讲理的侵占在全身各处。
让他贪恋，占有。
他看着那张笑颜，受到蛊惑，俯身吻上她的唇。
女孩轻柔安抚他的情绪，如绵软却能杀人的暴风。
男人再次吸了口烟，侧头吐出那秒掐灭烟尾，烟头落地，他低颈。
没多久，她又遭不住，他笑了声，低音坠心，“宝宝，好娇气。”
她咬唇，脸颊潮红，眸子迷离的雾水破开，恼的捶他。
任由她乱动，他嗓音哑到极致，“想吃夜宵吗？”
她茫然扇睫，被热气痒到，偏头躲下，嘟囔，“不是还没到晚上吗？”
屋外，细密的雨水撒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中，地面蓄积起水洼。
天色已经暗下去，休息间有一扇窗没关，雨水飘在窗帘上，在哗啦雨声中显得微不可察。
她恼怒瞪他，“哥哥，你不听话，你不爱我了！”
季骁寒叹息，见她哭又要哭，他给她讲道理，“怎么会，哥哥最爱你了。”
“是不是？”
勾了就要负责，对不对。
她蒙住脑袋，气炸了。
打又不能打，只能在心里骂一通。
后来她觉得自己要气死了，气不过睁开眼睛，爬到正戴着眼镜，沉浸在工作中的男人身上。
对着骨头就是一顿啃。
她娇滴滴喊，“这是惩罚！”
他无奈，只能抑制一身的火，好生好气哄她，“那栀栀先下去好不好？”
她摇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就是故意要看他难受，“不下。”
惹火了她还想认真工作，没门。
姜云栀顽皮起来，坐在他腿上傲娇晃腿，见他额角出汗，索性趴在他肩头哼歌，还是首《情歌》。
“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
“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可是，那然后呢~”
软音糯糯的，尾音拖的懒长，哼哼唧唧的，虽然含糊，也很是动听。
季骁寒也是头一回知道什么叫越宠越娇，真受不住，她还要唱情歌来勾听，扒拉下她的手让她下去，她就眉尖皱起，委屈巴巴，“你赶我走..”
见她又要哭，上气不接下气，“你竟然要赶我走。”
“不爱了是不是，哥哥是不是看上别的小姑娘了？”
季骁寒叹息，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到头来还是要哄她，“一个都这么难伺候，哥哥除了栀栀能看上谁。”
“这还差不多。”
她挂在他身上，悠哉玩起手机，呼出的热气总带着甜味撩人，季骁寒眸色愈发深，他揉揉揉她的黑发，打着商量：“栀栀”
“自己去沙发玩？”
“不许赶我。”
她摆起谱，撩开脖子上他的“罪证”，“赶我哥哥就是狗。”
季骁寒勾唇，抚摸她的秀发，眼神略过她的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款最新游戏，她卡在第三关，“我帮你？”
她疑惑，“你会吗？”
“嗯。”
姜云栀一喜，就急着将手机递过去，眼睁睁看见，男人伸手接过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偷练过这个游戏，长指在屏幕上随意点动，竟然三两下就给她通关了！
她一脸崇拜看他，“你好厉害。”
他低声诱哄：“这么厉害，是不是要有奖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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