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再不跑,就是傻子了。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向帐门口奔去。她起势太猛,原本就被锦垫打得松了的发髻,一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姬凤离迷蒙的双眸越发迷乱,瞧着花著雨散乱的青丝,他修眉深拧,眸中闪过一丝清明,忽然伸袖扇灭了帐内烛火。
帐篷内猛然一暗,身后传来衣袂破风声,肩头瞬间被抓住了,她没有想到姬凤离动作这么快,快得犹如神话,只是眨眼间便擒住了她。
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抵在帐篷上。
花著雨一惊,猛然抬眸,黑暗之中,眼前雪袖如云般飘扬,一只修长的手从雪袖中探出,擒住了她的下颌。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头顶,捏着她下颌的手竟然灼烫得好似着了火,但他的声音却冷冷地从头顶上方传来:“女人,是蓝冰找你来的?”
语气虽然冷冽,但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花著雨知道,那是药物的作用。
“不是,我不是!”花著雨刻意用女声说道。
姬凤离现在显然清醒了,但是,方才他看到了她披散的头发,已经将她当做女人,她可不能再让他知悉她是元宝。
“不是?”冰冷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军中可没有女人的!”
“我……我是……”花著雨低声说道,话到一半,猛然伸掌,向姬凤离胸前拍去。
虽然她现在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这么近距离地拍他一掌,相信姬凤离也会经受不住。
掌风凛冽,转瞬便触到了姬凤离的胸膛,却在那一瞬,被姬凤离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会武的!你既然跟了蓝冰来,自是知晓来干什么的,就不用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了!”
沙哑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原本是慵懒魅惑的,但偏生他的语气很是凛冽,好似自己本身也不愿意似的。
腰被姬凤离搂住了,花著雨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拼了不能用内力的危险,用上了仅有的全部内力,但是,依然逃不开姬凤离的一双魔掌。腰肢上被他一戳,浑身顿时软了下来,卑鄙的姬凤离点了她的穴道。
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抱着向里面走去。
她的胸抵在他的胸膛上,脑中轰然炸响,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又羞又怒。
天啊,这可怎么办?
她想着,若是说出自己就是元宝,这后果会怎么样?
这军营里大概除了她,没有女人了。
难道她就要吃这个暗亏?
很显然,姬凤离现在以为她是被别人找来的女人吧。趁着他现在还是清醒的,不如就告诉他,她是元宝。
那样,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我……”嗓子里一哑,剩下的话便顿时被扼住,再也发不出来,哑穴被点了,想说话也不能了。
“我讨厌听你的声音!”姬凤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沙哑而清冷。
他伸臂一挥,黑暗中一道凉风袭过,床榻上的锦被已经被他铺在了地上。他甚至,不愿意要她上他的床上去,似乎准备在地面上和她颠鸾倒凤了。
她被他放在地上,躺了好久。
黑暗中,姬凤离坐在她身侧,一动也不动。周身上下,满漾着冰冷的寒意。他好似在和药性作抗争,花著雨只希望他能撑得够久一些,撑到有人过来。
夜很静。
帐篷内更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响,除了……姬凤离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沉缓,在死寂的帐篷内,被无限地放大,听在她耳中,竟是那样清晰。
花著雨几乎可以通过他的呼吸声,判断出媚药发作的程度。
她听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急促,她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到了鼻端,她隐约感觉到姬凤离是咬破了手臂,意图保持清醒。
花著雨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稍微松了松,她想自己今晚或许可以保住贞洁了。很显然,姬凤离并不想碰她,虽然,不明白他此刻何以如此克制,但她还是非常庆幸他克制了。
最起码,这让她有了一线生机。
但是,事情并未如想象中那样,姬凤离咬破了手臂,似乎也并不能使媚药的药力稍减,呼吸反而前所未有地沉重急促起来。
黑暗之中,她感觉到迫人的男子气息,缓缓地朝她压了过来。
一点儿一点儿靠近。
直到,近在咫尺。
直到,他灼热如火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脸顿时如被火烫了一般。
脸上被他的气息喷得烧灼,而内心深处却裂开一道绝望和悲凉的伤口,向外不断地淌着血……
他开始解她的衣衫,但是,他似乎不善于做这个,后来,索性伸指一划,指尖所到之处衣衫被划破,散落而下。
好冷!
身体冷,她的心更冷。
当日,当她坐着花轿被抬到了相府,当她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等待,那个时候,她是打算将自己交给他的。可是,世事弄人,颠颠倒倒几番轮转后,当她还恨着他,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纠缠在一起,让她想要反抗,也是不能。
她躺在地上,唇角绽开一抹悲凉的笑。
黑暗里,她隐约察觉到他的眸光,似乎都是烈火燃烧一般灼热。
姬凤离终于再也不能忍,翻身将身上衣衫褪落,火烫的身子压向她。
花著雨愤怒地呐喊着,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嘴唇无意识地开合着。
帐外冷风肆虐,将帐篷吹得呼啦啦作响,帐篷内却是一片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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