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已是如此, 长大还了得?
景文帝忍不住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犯起了愁来。
皇后起先还为景文帝是看中了那些舞女中的一个,结果发现原来不是。
顺着景文帝的视线看过,皇后就只看到了九皇子。
…该死的, 怎么又是九皇子!
皇后没忍住,说了一句:“九皇子倒是有兴致。”
先是跟使臣吵架,如今又一副痴『迷』歌舞的模样, 可不是有兴致么?
皇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么圣上会喜欢这样一个肤浅的儿子。
景文帝闻言只是嗯了一声,甚至连视线都没有收回来,敷衍之意表现的再没那么明显。
皇后一子就变得尴尬极了。
一舞毕,叶朔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
叫他说这古代的歌舞当真是一绝, 现代舞奔放,古代舞含蓄之中力量与柔美并存, 算是各有千秋, 且这还是国宴,其水平可想知有多高。
还有就是便宜爹审美水平确实高, 哪怕舞者的长相不符合时的流行, 但也还是美的。
美丽的东总是惹人驻足。
叶朔大饱眼福之后, 正在兴头上呢,结果一扭头, 咦?便宜爹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嗯, 应该是被使臣给气的吧。
这么想着,叶朔离开銮清殿之后,回到秋吾宫, 毫无理负担的就睡了。
很快景文帝也被迫放弃考这件事了,毕竟儿子如今还小,使臣一事已是近在眼前了。
景文帝里头觉得, 神臂弩一出,北庭的使者应该里头有计较了才对,也省得自己大臣们再费了。
一开始的时候事实确实如此,呼延觉确实忌惮的厉害,之后席也没再出言挑衅了,就连眼前的饭菜都没动几口。
但是等回到驿馆之后,呼延觉越想越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呼延觉如今四十几岁,跟景文帝年纪相当,他年轻的时候是来过大周这里的,那个时候还是上一任皇帝在位,当时大周上的态度,给呼延觉留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软,特别软,当时大周从上到,都极为的软弱。
哪怕是打了胜仗也是一样,亲、赔款、割地一样不落,呼延觉还记得当时他们北庭也是没有粮食,挥军南连屠大周七城,当时大周的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仇恨,是示弱跟惧怕。
北庭将士高大威猛,一个人几乎能抵大周两个还多,北庭中人个个骁勇善战又生『性』残忍,这情况大周怎么可能打的过呢?
于是先皇还未迎战,就已先弱了三分。
在先皇眼里头,百姓的生死哪儿有他个人的安危重要?能息事宁人,就算是牺牲一些也无所谓。
且当年最耻辱的还不是这个,令允许北庭带刀上殿算么?先皇是在使臣来是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堂堂公主在大庭广众之献舞,用讨好这群残暴的北庭人。
公主当夜一夜未归,二天从驿馆回来之后便自尽了。
至于是真自尽,还是被『逼』自尽,如今早就没有人知道了。
由于公主死的不体,先皇是直接将她从玉牒中除了,到如今,那公主甚至连个姓都没有。
那时呼延觉还年轻,甚至都不到二十岁,他亲身历过这一切,当时整个人中便极为震撼。
原来一个国家,竟也能软弱至此。
后来还是镇国公崛起,将那七座城池尽数夺回,北庭才逐渐没那么放肆。
只是印象一旦留就难抹除了,无怪乎时隔这么多年,北庭又一次缺粮,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周。
当时的景文帝还只是太子,跟现在的太子不同,当初他的处境可比自己儿子要艰难多了。
先皇为属意宠妃的儿子们,本身就看景文帝不太顺眼,但因为景文帝从出生那日开始就被立了太子,加上朝臣反对,先皇这才没动他。
不到二十岁的景文帝可想知过的是么日子,比那公主也强不到哪儿,都只是被肆意摆弄的玩意儿罢了。
故哪怕如今景文帝态度强硬,呼延觉里头想的还是那个夜宴之上被人灌酒还不能反抗,还要强撑着笑脸,哪怕醉了也不能显『露』出来的太子殿。
呼延觉当时年纪还小,处于队伍的尾端,再加上他长得不怎么显眼,景文帝这回便没认出他来。
呼延觉里有分寸,也没敢提这事儿。
毕竟其他事情做了最多也就是试探,若是敢当众揭当今皇帝的短,点出一个皇帝最不可提及之痛,那就是不死不休。
呼延觉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不是专门找死来的。
上原因,使得呼延觉还是不大相信大周真敢动手。
“虚张声势罢了。”冷静来之后,呼延觉这么判断着。
一个没了骨头的国家,再硬又能硬到哪儿?
很快,呼延觉因着那神臂弩产生的忌惮之情渐渐散,只要大周一日不真的动手,他就一日克制不住对其的轻视。
“还有六日,且再看一看吧。”
之前北庭来使一事乃宫中秘辛,叶朔压根不知道,还寻自己这边都亮武器了,一切都安定了呢,结果……
四天邢玉成来的时候满腹的牢『骚』根本就控制不住。
能叫这人气成这个样子,估『摸』着不是么小事,叶朔意识的就随口了两句。
结果不不知道,一好悬没把叶朔给气死。
“么?那些人还没消停?”
“岂止是没消停,简直就是变本加厉,一开始就还只是在驿馆里头挑三拣四,到了后就开始『骚』扰百姓了,拿百姓东不给钱都已是常态了。”
备考期,邢玉成就出来了那么一天,寻凑个热闹来着,结果就撞见那么一幕,好悬没把他气出个好歹。
“…他们这样都没被人打?”叶朔闻言,一脸不可议。
不会吧不会吧,这里可是大周欸,自己家的地盘,还能被别国的人给欺负了??
“想打来着。”邢玉成掀开衣服,一脸的郁闷。
“实在是打不过啊。”
北庭出使大周,千里迢迢,这么远的距离怕遇到危险,选的肯定都是一些高手,寻常人怎么可能是那群人的对手?
邢玉成本就文弱,可不就只有挨打的份?
看着邢玉成身上的伤痕,原本就气愤不已的叶朔如今火气是“腾”的一就上来了。
邢玉成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小声道:“你的几个表哥倒是想动手来着,可是很快就被人拦了……”
整个上京城的贵族里头,论人数论体格,差不多也就祖父一家能够完胜对方了。
但题是,对方是使臣,万一北庭借机发兵,如今的镇国公府可背不起这个罪。
叶朔里头清楚,不免沉默。
“…不行,这他妈的太窝囊了!我实在是忍不了!”不光百姓被欺负,自己伴读还被打了,来想,叶朔实在是咽不这口气,辗转反侧,越想越气,整个人刺溜一就从躺椅上坐起来了。
邢玉成来是来骂人,是来宣泄自己怒气的,毕竟在家里头他父亲母亲一直在说不要惹事,不能惹事,邢玉成憋的不行,就只能来宫里头跟九皇子抱怨,没成想,九皇子竟然打算亲自找他们算账。
邢玉成顿时被他这个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之后邢玉成赶忙跟上。
他也没想到一向懒惰的九皇子竟然会如此冲动,若九皇子真因为自己的话跟那帮子使臣起了冲突,邢玉成怕不是要自责死。
“殿,冷静!冷静啊!”
“切勿如此急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才成。”
邢玉成其他人一样,就是顾忌太多,想要衡量的东太多,但题是,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摆明了就没想给大周留么子。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个屁!
妈的这个时候就应该打!
叶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若我们打了胜仗都是这个样子,我不敢想,若是我们败了,又当如何。”
届时是欺压,还是宰杀,亦或者是屠戮?
“那个时候将士的血才是真的白流了。”
一个没有骨气的国家再强大又有何用?国之不国,不过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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