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能与景军直接交锋,否则一旦战败,全军即溃,只能坚修营垒、设置障碍,层层阻击,让景军主动进攻。”
副将听完点头:“大帅高明。”
“呵,不是高明,是形势所迫,若是精兵在手,我也要与景国交手一番!打仗这么憋屈软弱,谁不感觉屈辱。”
…
四月中旬,嵬名令公率领大军在唐隆镇西面道路两侧层层设置障碍,修筑防御工事,准备阻敌西进。
而增兵唐隆镇的折惟忠和杨业也收到消息,不过除了派斥候西进,查探敌人布防情况之外,并没有继续往前,也没有派兵。
因为朝廷的发过来的旨意中一再强调,让他们增兵后守住唐隆镇这个桥头堡,不要冒进,只要守住就是大功。
而且斥候也探明,对方至少有五万人以上,而他们这边的兵力是折惟中从府州带来三千人,杨业从太原带来五千人,加上原本戍守唐隆镇的三千守军,也只有一万一千人左右。
好在他们带了四十门大炮,还有两千五百人的火枪手。
杨业将四十门炮安排在北面山坡上,在唐隆镇后方,将两千五百名火枪手安排在唐隆镇西北面,修筑工事,构筑第一道防御阵线。
而更多士兵囤驻城中,骑兵囤驻北坡顶,随时准备支援,采取完全固守的姿态,完全不准备与敌人交锋。
同时折惟忠负责准备大量船只,接应大军渡河。
主要以两种方式,一种是派出两营骑兵,分别沿河南上北下,征用沿河百姓的船只,如果不给就武力夺取。
另外则是就地取材,自己造。
双管齐下,一同开工。
信报也不断传来,四月中旬,天下兵马大元帅李长河的部队已经过了太原、宪州、岚州正向唐隆镇赶来。
等到四月二十一下午,唐隆镇军士隔着河已经能看到对岸密密麻麻的旌旗。
杨业依旧镇守,折惟忠则连忙乘船渡河,去迎接皇太孙。
主力大军到了!
大战即将打响…
四月底,李长河亲率五万大军已经度过黄河,到达唐隆镇。
五万人多人中,三个师新军,岭南捷军右军一万人,河东,河北各地抽调厢军作为辅兵一万五千人。
总兵力达五万五千多人。
四月底,李长河会见折惟忠、杨文广,询问他们唐隆镇的战事。
因为有望远镜的帮助,折惟忠折家军本是党项人,所以熟悉西北地势民情,了解西北情况,被李长河任命为行营先锋使,并抽调新军陆军两个团给他指挥。
众人都觉得不妥,行营先锋使就是大军中率领前锋的人,众人都以为会是魏雨白或者严申,连折惟忠自己也认为如此,因为两个团比他的折家军都多了,何况是新军,皇太孙的亲军。
李长河制止他们的讨论,说道:“马谡失去街亭的事诸位都懂吧。”
众人左右相望,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又说什么马谡失街亭。
“我以前在想,马谡为什么就会这么蠢呢,连人需要喝水这种道理都不懂。”李长河道:“后来我思来想去便想到一种可能,不是他蠢,而是他不知道啊。”
“我景国地貌,过了秦岭淮河,南北都是另一番风貌,差距极大。我猜马谡在蜀汉之地,根本不知道还能有山上没有水源这一说。
南方的山,随便找个山沟就能有水,随便找个低地就是溪河水池,哪会有山上没水源的说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秦岭一线,到了北方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所以,因地制宜,任用经验丰富之人向来是取胜之道,如今诸位之中,只有折将军最熟悉西北情况,他为前锋最令我放心。”
众人这才停止议论,折惟忠担此大任,再三表示自己不会辜负厚望。
随后,主力大军三万人开始向西进军。
四月二十七日,中军还在路上,前方捷报传来,折惟忠前军击破夏国北面西山寨前军六个营地,杀死夏军八百余人,俘获一千一百多人。
李长河大喜,人前锋继续西进,随后让大军加速前进。
一路上,中军基本看不到战斗情况,只能闻到留下的硝烟味,堆在路边来不及处理的尸体,和不断往后送的俘虏。
地上丢弃的辎重,盔甲、武器,也有人在打扫。
前锋军已经在折惟忠带领下一路推过去了,中军跟进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捷报不断传来,一直到五月初四,大军连拔夏军十四个营垒,击杀一千余人,俘获两千多人。
众人大喜,路边有大量夏军设立的栅格,路障。
李长河如今也算是宿将了,久病还能成良医,何况他打了这么多战。
更重要的是,他听到投降的夏军招供,夏军西路主帅叫嵬名令公,共率领八万大军。
别人不懂,他却听说过嵬名令公这个名字,因为太有名了,西夏国最后的大将,铁木真也在他手上屡屡吃亏。
这样的人不该这么不耐打,李长河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看着路边到处的栅格,土堆,营垒,用石头临时搭建又被前军摧毁的防御工事,他越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刚好,起芳女扮男装跟在他身边,见他忧心忡忡,便不解道:“战事如此顺利,敌人一败再败,我军节节胜利,怎么殿下还愁眉不展。”
李长河回头看她英气脸庞,“战场瞬息万变,谁说得清,我总觉得夏军不该一败再败,我们有火力优势,可他们熟悉地形,这些山谷河谷里,我们大军展不开,他们不该溃败的那么快。”
李长河话其实没说完,如果是别人领军败那么快他并不奇怪,毕竟新军的火力优势摆在那,还有代差,可嵬名令公不是一般人。
他曾经以步兵为主的军队屡挫铁木真,不应该如此拉胯,一触即溃啊。
这几天前锋折惟忠一路连胜,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已经向西推进二百里。
“天下有谁是新军敌手,殿下是想多了吧,再者斩首俘获三千余,对任何军队都是不小损失,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手。”起芳倒不觉得,这也正常,她知道火器威力,又不知道嵬名令公的名声和他将来的作为,做出这样判断很合理。
李长河又看漫山遍野夏军留下残骸,不安的心绪更浓了,随即勒马,“回去,去战俘营,我有话要问那些战俘。”
…
对于李长河居然突然来到看押战俘的营地,后方士兵都很吃惊。
李长河随即找了几个会当地方言的士兵进入营地审问战俘。
他不是审问单个,也不是审问军官,而是抽着问,问了十几个人。
慢慢李长河问出好几个信息,其实就是这些几乎都是新兵,其二就是夏军主力在南面。
主力在南,李长河早就知道,因为就是他故意误导的,可被俘虏的,战死的几乎都是新兵那可就太巧合了!
如果夏军真的是力战而败,怎么会把最不能打的新兵全放在前沿,即便真心想好好打仗,也应该采用老兵带新兵的方式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才对!
在联合漫山遍野的障碍物,李长河几乎瞬间就明白嵬名令公的打算了,连忙招手道:“速去传严申,耶律大石来我这!来去要快,不得耽搁!”
…
柳塔镇,为夏国东部重镇,加上周边村落,有接近万户人家,再往西就是荒无人烟的隔壁沙漠之地。
如果景军过了此地,也就彻底占据黄河西岸全部重镇,夏国西部大军只能被迫向南或向北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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