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中朝堂有宰相、后宫有皇后、翰林院有人、地方上有人,那太可怕了!
如今他还在头疼如何打压大族,如果这样做自己却又扶植一个大族。
德公或许能一直站在他这边,可他的几个儿子呢?他在地方官员位置上的子侄们呢?如果哪天王家的利益和皇家利益冲突了怎么办?
何芊也是同理,加之她性格问题更不适合。
合适的只有诗语和耶律雅里。
她们都没什么背景,她们都很听话,诗语还特别能干,无论哪方面,虽然有点小傲娇,不过也只是在平常小事,一旦涉及大事,她总是不予余力支持自己的。
不过无论是诗语还是耶律雅里,李长河总感觉…怎么有点李治和武则天那味儿了。
为了打压大族权臣,只能扶植和倚靠自己聪明又毫无势力根基的小媳妇儿。
李长河自己也觉得好笑,摇摇头看向床上满脸委屈和愤怒,长发有些散乱的蒲察伶。
都说男人事后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忘了女人所有的好,不过他李长河不是那样的渣男,他用了三天的,毕竟半年多的库存了。
现在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蒲察伶送回去,毕竟他都能想象到阿娇和诗语幽怨的眼神了。何芊心比较大,会吃醋,但她会直接说,不幽怨。
蒲察伶果然令人着迷,不过也很生涩,这点令人迷惑。
而且大概因为她家根基在辽阳,她居然会说一些汉话,还会写一些汉字。
毕竟辽东被中原王朝统治很长时间,蒲察家就是作为中原王朝官员统治地方的帮手而发家的,加之这些年来辽阳与景国的海上通商十分密切。
不过以后都是我的了,李洲想。
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捋了一下她额前散发。
蒲察伶雪白的脸颊一下变得红晕,下意识后退避开他的手。
李长河仔细欣赏眼前的女人,她皮肤很白,与乌黑浓密的长发形成视觉冲击,一张漂亮的鹅蛋脸让她充满成熟的气韵,身材更是比诗语阿娇好许多。
有些人只是耐看,有些人是能干,而耐看又能干的不多,蒲察伶就是这样类型,而且是那种能生养的类型。
“如果你想家,我可以送你回去。”李长河开口,不是他不当人,主要顾忌人家思乡情绪麻。
蒲察伶大概听懂了,这几天来的委屈和被欺负积累的负面情绪达到顶点,虽然倔强的忍着不哭,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别哭。”李长河有些烦躁,男人的思考顺序是先下半身,然后才到脑子。
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一动脑子,他又觉得回去不好面对阿娇和诗语,毕竟别的女人他可以不当回事,可家里的女人是有真感情的。
李长河威胁道:“再哭我就把你送回去。”
蒲察伶眼泪止住,不过眼里委屈一分没少。
李星周旋想了想道:“待会我找人伺候你,如果你不回去,就跟我我回开元,但要乖乖听话,明白吗。”
蒲察伶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了,大概是要离开北方而感到伤感。
她如今也是里外不是人,她都被李长河糟蹋了,回去没法做人,南下背井离乡,一个人无依无靠。
“放心,既然你不回去,怎么说也是我的女人,放心南下吧。”说到这,李长河突然坏笑,“再说你的兄弟姐妹许多都还在我手中呢,把大爷伺候高兴了,说不定我会放几个人。你爹没了辽阳,肯定凑不出那么多钱赎人的。”
蒲察伶一下不哭了,吸了吸漂亮的鼻子,定定看着他,看着看着把自己脸看红了,“真的吗?”
“真的。”
李长河一副好奇模样调戏她:“你们国主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感觉你那么青涩呢?二十四五了,不应该啊。”
“你…”蒲察伶十分羞恼,这下雪白的脖颈也全红。却又害怕不敢说重话,她的家里人很多都被景军俘虏了。
“你走开啊…”最后差点被他气哭。
李长河哈哈大笑,随后开门离开,出门就叫人安排两个侍女过来。
人质他不在乎,只是给蒲察伶一个盼头,一个好好活着的理由,不然她迟早抑郁的。
大军停在离上京最近的惠州,就是等着金国人来赎回人质。
军队还要掩埋尸体,清理水源,以免造成战后二次伤害,如今这些土地和人已经属于景国了。
另外锦州还在统计战利品,然后统计将士们的奖励,他事先承诺的。
杨洪昭、魏雨白、狄至再往锦州赶,战后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他已经准备撤军,但撤军之前北方,辽东,必须安排妥当。
还有一件大事,各州府府库中的钱财他是搜刮了,但那些当地豪绅大族手里还有很多钱,这些人投降得快,不好直接动粗,但他们手里的钱李长河看上了,也得想个法子“要”过来才行。
九月十八赎买战俘就已经开始,交易地点在惠州边境,景国实际控制线往北五里一处临时搭建的亭子里。
赎买费必然是一大笔钱,但许多家族也选择只赎买男嗣,而不管女眷死活。
此举在这个时代并不令人意外,在他们的观念中,只要男嗣还未断绝,家族血脉就可以延续,至于女人,他们这样的豪门大族还会怕没有女人么?
李长河没有见任何人,其实许多人已经隐晦的提出期盼和他见面,甚至愿意付出高昂代价,有的送钱,有的暗示家里有漂亮女孩,毕竟景国皇太孙在上京干出的事,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好色之徒。
这场持续一年多的景金之战后,天下局势逐渐明朗,金国沦落到如今地步,很多人已经开始打其他心思了,开始为自己为家人谋求别的出路。
想讨好李长河的人全天下大有人在,金国国内也是如此。
李长河一个没见,偏偏阴绰绰的见了来赎人的蒲察翼。
蒲察翼就如他预料的一般,没足够的钱赎买所有蒲察家的人。
蒲察家几乎全家被狄至俘虏,而他们家在辽阳的府库也被搜刮一空,蒲察翼拿不出钱赎买那么多人、
蒲察翼最终只赎回长子及其他男嗣,但保证一年之内会凑够足够钱财赎回家人,希望他的家人得到善待。
李长河表示可以答应,随后东扯西扯说了很久,话不投机也强行谈话,以李长河如今权势和实力,蒲察翼无拒绝,只能无奈随意附和。
不过蒲察翼全然不知他被坑了。
因为李长河在众多求见的人中只见了他一个!
而蒲察翼的女儿又在他手上,到时候金国人会这么想,金国国主会这么想?
不过这些影响需要时间沉淀,蒲察翼才会慢慢品出其中变化,不知道到时他会不会骂娘。
…
等待期间,九月二十一,李长河接到南方传来的圣旨,传旨的居然是翰林院一个叫周维的官员,他推测皇帝大概对此事十分重视才有此举。
接旨需要焚香斋戒,沐浴更衣,不过惠州这样才经战乱的城市显然不具备这些条件,只能一切从简,好在周维也不是什么迂腐读书人,没在细枝末节纠结。
李长河本来也打算撤军了,关键在于善后,所以接旨之后他没有着急往南,而是开始部署。
首先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稳定人心,从今往后,从惠州以南,辽阳以西的所有土地、人民都将是景国的国土。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国家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一个可近可远的概念,孟子有名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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