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副参谋长的到来,“陵海大酒店”正式开张!
105军鲁军长前晚来船上检查工作,402军的孟军长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昨晚带着几个跟陵海预备役营并肩战斗过的部下也来船上检查工作。
俞副司令见两位正军级相继往咸鱼船上跑,今晚也拉上负责兵员转运和后勤保障的方组长一起来船上检查工作。
“条件不错啊,涮着小火锅,喝点小酒,难怪105军和402军的那两位喜欢往你们这儿跑呢。”
“方组长,鲁军长是我们的老首长,我们去年抗洪抢险时就归鲁军长管。”
“孟军长呢?”
“一起并肩战斗过。”
“认识那么多军级首长,陆海空都齐了,你小子交游广阔啊。”
“主要是首长们平易近人,看得起我们这些小兵。”
吹着空调,吃着麻辣火锅,喝着冰镇啤酒,这小日子过得是真爽,比在岸上不知道强多少倍。
方组长喝了一大口啤酒,转身笑道:“俞副司令,我这是沾你的光,要不是你,我哪能享受到这待遇。”
今晚跟昨晚不一样,两位首长都来自海军,之前没打过交道,杨建波和马金涛等人不敢往这儿凑,吃的是“小灶”,只有韩渝一个人作陪。
没外人,确切地说没部下在身边。
俞副司令没什么好顾忌的,端着啤酒笑道:“应该是沾老领导的光,要不是冯参谋长,我们哪有机会认识咸鱼。”
“这倒是。”方组长放下杯子,好奇地问:“咸鱼,冯参谋长在忙什么,他现在过的还好吧。”
“挺好的。”韩渝连忙道:“冯局退休之后中远打算聘请他当顾问,我们滨江市委市政府也想聘请他,他都婉拒了。他说他又不是没退休工资,既然退休了就不能到处挂名拿人家的钱。”
“这么多年了,他脾气一点都没变。”
“他在滨江做了那么多年港监局长,从不收人家的礼,也没沾过公家的便宜,上上下下对他很尊重。”
韩渝话音刚落,俞副司令就微笑着介绍道:“方组长,冯参谋长不但是看着咸鱼长大的,也是咸鱼的媒人。咸鱼的爱人在滨江港监局工作,咸鱼跟他爱人能走到一起,就是冯参谋长做的大媒。”
方组长笑问道:“是吗?”
“是的,”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冯局对我一直很关心,对我们单位的工作也很支持。我以前在地方公安工作,地方公安穷,我们沿江派出所以前的装备和经费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滨江港监局。”
老冯同志在部队时堪称风云人物,曾是海军最年轻的舰长和最年轻的正师职干部。
想到这些,方组长感慨地说:“如果老冯当年不转业,现在很可能是中将。”
“不说这些了,喝酒。”
俞副司令不想当着“小师弟”说老领导当年选择错了,举起酒杯跟方组长碰了下。
方组长喝完杯子酒,笑看着韩渝道:“咸鱼,你前几天在观察组会议上提的建议上级都采纳了,给东海舰队增加三个陆战营的编制,并经国W院同意在中远和中海组建四个预备役运输团。”
韩渝惊诧地问:“上级这么快就同意了?”
“我们这次不只是要震慑台独势力,也是要在演练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所以上级采纳的建议不只是你提出的这两个。”
“咸鱼,你想不想知道上级还采纳了哪些建议?”
“不想知道,俞副司令,我又不懂军事,告诉我也没用。”
“真不想知道?”
“不想。”
“你小子可以啊,学会明哲保身了!”
“这不是什么明哲保身,主要是我确实不懂。”见两位首长似笑非笑,韩渝只能一脸尴尬地说:“我是真不能当兵,我欠几十万外债,如果特招入伍那点工资让我怎么还贷款?”
俞副司令知道他在东海买了房,笑问道:“就因为经济原因不敢当兵?”
“不只是经济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我自由惯了,部队规矩太大,我肯定不习惯。”
“走私犯罪侦查局是公安部的序列局,跟地方公安一样属于半军事化管理,难道走私犯罪侦查局没条例条令?”
“有,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么说吧,我不只是公安干警,只要江上有事我都要管,确切地说要协助执法或联合执法。”
“难怪人家说你是‘滨江水师提督’,明白了,人各有志,我们不强求,不过组建预备役运输团的事你不能置身事外。”
“那可是中远和中海,我哪有资格去人家那儿指手画脚。”
生怕两位首长不相信,韩渝放下快子解释道:“中远是我们的‘金主’,我们滨江成立水上消防协会时,中远船厂是我们的会员,直到现在都给我们协会交会费,后来组建陵海预备役营人家出人出钱,跟我们搞共建。
至于中海,改制前是海运局,可以说是我的老单位。我十七岁就上人家船,占用人家的船员培训计划,从三副一直干到见习大副,还拿了人家好几万劳务费、航次奖。”
俞副司令笑道:“我们不是让你去指手画脚,是让你去帮助人家组建预备役部队,这相当于给机会你去回报人家。”
改装货轮是要花钱的,况且不是改装一两艘。
四个预备役运输团组建起来是要训练的,训练不但要占用人家的货轮和船员,而且需要经费。
中远这几年发展的很好,中海改制之后发展的不尽人意。
很多海运局的船员都下岗了,你在这个时候让人家组建预备役运输部队,就是给人家增加负担。
韩渝打死也不敢去,生怕人家知道这个建议是自己提的,急忙道:“二位领导,中远和中海最不缺的就是退役军人,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打听,这些年人家不知道接受安置了多少转业退伍军人。没有我,人家一样能干的很好。”
“你怕了?”
“我不是怕,我主要是没那么多精力,我现在是缉私民警,等执行完现在的任务,回去之后不但要在江上打击走私,也要来海上打击,甚至要服从总署和总局安排去渤海甚至南海轮战,根本分不开身。”
不得不承认,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俞副司令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跟中远和中海很熟,能不能推荐个能挑大梁的人。”
“首长,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跟中远中海是挺熟的,不过只是跟中远船厂的工程技术人员和中海的一些船长、政委、船员熟。跟中远中海的领导没打过交道,更别说中远中海的老总副总了。”
韩渝想想又说道:“其实可以请冯局出山,冯局退休前在中远就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
俞副司令下意识看向方组长。
方组长点点头,感叹道:“看来只能请老冯出山,明天我就向上级请示汇报。”
俞副司令想想还是有些惋惜,看着韩渝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咸鱼,昨天下午,舰队首长还跟楠京军区首长聊到你,说你要是想当兵,完全可以特招入伍去楠京军区或我们舰队司令部专门干民兵预备役部队建设工作。”
方组长深以为然,放下快子说:“无论选调到军区司令部还是舰队司令部,至少要给你安排个正营。好好干两三年,提副团很容易。”
“谢谢二位首长,还是那句话,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条件不允许我当兵。”
“好吧,不当兵就不当兵,在地方上一样能干出一番事业。”
方组长不再强求,放下酒杯换了个话题:“明天早点上岸,最好等会儿跟我们一起上岸,明天一早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你的老朋友。”
“去哪儿,看谁?”韩渝下意识问。
方组长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手指沾上啤酒,在桌上画了一条潜艇。
韩渝反应过来,激动地问:“方组长,你是说去看我当年参加转运的那条大鲨鱼?”
“嗯。”
“谢谢方组长,等到了地方,我……我在岸上看看就行,我就不进去了。”
“……”
“方组长,你别误会,我知道这不是‘陷井’,我是觉得我又不懂行,就算进去也看不出个一二三四,在外面看看就心满意足了。”
这小子,真够谨慎的,这是怕当兵怕到骨子里!
方组长被搞得啼笑皆非,权衡了一番笑道:“行,就在岸上看,不过我要把你隆重介绍给全体艇员,顺便请你给全体艇员讲讲当年把潜艇转运回来有多么不容易。”
“方组长,咸鱼是抗洪英雄,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咸鱼搞一场抗洪抢险事迹报告会。”
“是啊,机会难得,明天一定要讲,先讲转运的经过,再讲抗洪抢险!”
“方组长,俞副司令,我普通话都说不标准,我不会讲,讲不好。”
“普通话说不标准有什么好怕的,随便聊聊,就当跟艇长、艇员拉家常。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我明年带你去看即将装备给我们海军的现代级驱逐舰!”
现代级驱逐舰,那可是前苏联最先进的驱逐舰。
之前只是在杂志上见过,韩渝非常感兴趣,欣喜地说:“行,我明天去讲。”
“小师弟”难得参加一次军事演习,部队难得聚这么齐,俞副司令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暗暗打定主意上岸之后就向舰队首长请示汇报,看能不能利用实地演练的业余时间,让“小师弟”这个抗洪模范多搞几场事迹报告会,好好激励下参加演习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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