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驻军离这里并不太远,快马兼程三天足够。
而无论是他的队伍里还是河西驻军以及附近州府保不齐都有张忠义的探子。
自己调用军河西驻军根本就瞒不住人,当然,他也没想瞒。
要的就是他们知道。
一旦河西驻军赶来对方的分兵政策就没用了,所以在驻军没来之前这几天就是对方下手的最好时机。
躲在暗处的老鼠太磨叽了,他得推一把让他们尽快行动。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刀一天不落下来他就得紧绷着一根弦。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他自己无所谓,现在夫人也在绝不能出现纰漏。
肖渊把自己的想法跟夫人一说江心雨也赞同,甚至好奇肖渊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张忠义。
俩人又不是头一天不对付了,动笔杆子肖渊不行杀人不是挺在行的吗?
不拘是死士还是各种江湖手段,东厂怎么都该比丞相府更专业才对呀。
在江心雨看来,东厂奸宦和权臣宰相之间的斗争应该是今天你弹劾我草菅人命,明天我弹劾你结党营私。
你弄俩御史撞柱子死谏我暗地里抓你几个得力门生屈打成招。
就算有这种釜底抽薪直接刺杀对方的也应该是东厂动手,这怎么还反过来了。
你俩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肖渊听着夫人的疑问只觉好笑,
“就是因为东厂善于这种手段才不能做。
从皇上到京城里卖菜的都知道我跟张忠义势同水火。
他可以老死病死被皇上赐死唯独不能死于非命。
无论是谁,可以有生杀予夺的能力但却不能没有顾忌。
这种规则适用于任何人,就算是皇上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如果我真的用江湖手段对付张忠义恐怕所有朝臣就得联合起来对付我了。
再说了,狡兔死走狗烹。
张忠义若是死了皇帝也不会留我一家独大。
那老头子虽可恨却是东厂的经费来源,光是监视丞相府和他的同党就能提供一百多个就业岗位呢。”
江心雨恍然大悟,“原来你俩是汤姆和杰瑞呀,那所谓的势同水火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演给皇上看的?”
“什么叫汤姆和杰瑞?”
“就是一只猫和一只老鼠,那猫抓了老鼠一辈子也没抓到。
后来主人养个新猫一下子就把老鼠抓到了然后猫也失业被赶走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先说说你俩咋回事儿,斗的时间太长惺惺相惜相爱相杀了?”
肖渊不知道为啥夫人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捏捏她的小脸无奈道,
“我俩理念不合这辈子也不可能惺惺相惜,他是伪君子我是真小人我俩不是一个赛道。
张忠义属于文官集团我是皇帝直属,再加上武官和勋贵,现在朝堂上是四足鼎立。
不过有时候当朝吵架确实是演给皇上看的,老皇帝喜欢看人吵架。
不光我们两边会吵,文官和武官吵,清流和勋贵吵,几个皇子也吵。
现在的朝堂越发没个样子了,大家都戴着面具过日子。”
江心雨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老匹夫为什么下大力气要弄死你?
他就不怕皇上对他忌惮吗?”
江心雨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猛然把肖渊惊醒。
他太专注张忠义刺杀他这件事本身都没注意到这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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