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是贪睡的,他若是在这边洗漱肯定吵醒了夫人,还是回自己院子吧。
小豆子早料到督主会如此抱着一件披风正在门口等着,见督主出来赶紧给他披上小声道,
“早起露重寒凉您这么来回跑肯定不是事儿,不如把夫人院里的厢房收拾出来您洗漱什么的也方便。”
肖渊嗯了一声随后道,“再把隔壁院子也收拾出来把我的卧房搬过去。”
小豆子答应一声心里撇嘴。
当初是谁知道要娶夫人后特意把新房安排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的?
他们这督主也不老靠谱的。
隔壁的院子要收拾,原来的院子最好也别动,没准儿哪天又跟夫人吵架躲出去呢。
江心雨这人确实有毒,自从她嫁进来之后督主府的风水都变了。
以前把自家督主视若神明的小豆子都敢背地吐槽了。
还有这作息时间也是一塌糊涂,肖渊都练完两套拳了这懒丫头也没起床,督主大人只能独自吃了早饭去当值。
没开荤的时候肖渊一直刻意回避两性话题也不往这上面琢磨,经过昨晚一遭他也算开窍了。
公事处理的差不多之后换了身衣服乔装改扮去了南风馆,甚至连小豆子都没带。
他很确定自己喜欢江心雨想要跟她过一辈子,可他的残缺无法回避。
既然如此那就多在别的方面下功夫,除了物质上的满足和感情上的宠溺床第之上也不能亏待了夫人。
他以前还真听说过,有些专门服务女客的小倌男妓手段了得极会伺候人。
他又不是什么金贵人,若是能哄了夫人开心他学便是。
要不说爱情使人盲目。
此时的肖督主完全忘记了,哪怕无数人背后骂他是阉货狗奴才心里瞧不起他,却没有几个人敢当面这么说。
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讨好任何女人,甚至连宫里的娘娘公主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他是东厂督主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
别说江心雨这种四品官家不受宠的女儿,便是二品大元家的掌上明珠,他想弄死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偏偏陷入情爱的督主大人完全支楞不起来,都不用人家pua他,自己就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就这恋爱脑的程度挖野菜的宝钏姐都得给他挪挪位子。
大晋朝虽是男尊女卑但风气并没那么严格,和离不容易,但若是有钱的寡妇自由度还是比较高的。
只要舍得花钱打点好夫家宗族,悄咪咪的养个男宠大家也睁只眼闭只眼。
因此这里的南风馆不光做男客生意也做女客生意。
只是男客是来楼子里消费,女客则是看画像选人接到自己私宅里风流快活。
肖渊不会逛窑子但是他有钱,一大锭银子递出去鸨爹那脸都笑成太阳花了。
一边心里暗笑哪来的生瓜蛋子一边把肖渊领进了一间屋。
谁家真正的顽主大白天逛窑子呀,遮遮掩掩还专找伺候女人的红倌人。
切,瞧那小白脸的样子,八成是哪个富婆养的男宠,这是伺候不好金主了来这儿取经的。
既然不是来玩的也没必要浪费他们的头牌,给他找个年纪大经验足的过气老倌正好。
按说干老鸨子的都有一双利眼不至于认错了贵客,可谁让肖渊是生面孔呢。
他又因为心虚处处露怯,可不就被这老鸨子小瞧了么。
他那一锭银子足有50两,点两个红倌人陪睡外加一桌酒席绰绰有余。
这老鸨子也够黑心的,嘴里说的恭维却给他找了个过气的老倌,含泪怒转赚了他48两。
好在这个叫柳絮的小倌耐心细致业务能力也不错,倒让肖渊觉得这趟真是来对了。
肖督主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太监的身份,只说幼时伤了身子不能人道。
家里给娶了妻他也甚是喜欢,便想着学学怎么在自己无能的情况下满足妻子的需求。
柳絮红尘里打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深情的男人,看向肖渊的眼神越发柔和讲的也足够细致。
肖督主找小倌教他这个还真是找对人了。
男妓和妓女是不一样的,若是接男客还没多大区别只要躺下忍耐着就够了。
若是接女客,稍微岁数大点便有心无力。
是药三分毒,尤其那方面的药更是伤身,小倌们为了身体着想往往会通过其他手段消耗客人的精力。
一夜七次郎真的只是传说,真那么实在用不了几次他们就废了。
柳絮当年也是红过的,其中这调情手段便是他的拿手绝活。
肖渊整个人都听愣了,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井底之蛙。
只可惜今天聊得太晚,眼看着华灯初上楼下越发热闹,肖渊才猛然惊觉他该回府了。
柳絮眼神有些不舍,“大爷不能留下么,您只想着自家夫人,可曾想过给自己寻些快乐?
有时候跟男人做比跟女人做还要舒服,大爷……不妨试试。”
肖渊顿时被柳絮娇媚的嗓音惊了一身鸡皮疙瘩,嫌恶的皱起眉头冷声道,
“本……本大爷不是断袖。”
柳絮却痴痴地笑了起来,“奴家这些做小倌的又有几个是天生断袖。
不过啊,好多得了趣后便是连女客都不想伺候了呢。
大爷没来玩过或许不知道,来这楼里的男客也不都是在上的。
后面的爽快比前面更甚,好多世家公子家里妻妾成群还上赶着雌伏在我们小倌身下呢。
奴家虽年长几岁技术却是顶好的,定不会让大爷失望。”
柳絮说完还抛了个媚眼,恶心的肖渊险些吐出来。
他今年还真是红鸾星动,不光是桃花开菊花也开。
以前活了28年无论男女没一个跟他表白,这怎么娶了媳妇之后反倒抢手了。
只可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人表白绝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柳絮靠在门边露出一抹失望。
本来还想着留下这位爷今晚就不用接客了,没想到如此纯情的人心倒挺狠,看他那一眼冷得直掉冰碴子。
他夫人真是好命,不能人道又如何,就这份痴情已经足够羡煞旁人。
此时的南风馆已经人声鼎沸,肖渊刚走下楼梯迎面撞上一头肥猪。
那人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看肖渊长得不错竟然以为是楼里的小倌想要摸上一把。
这位也真是流年不利。
别人顶多是踢到铁板,他这是得了甲沟炎的大脚趾踢上了花岗岩。
至于究竟有多疼,嘶,谁踢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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