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在门口的棒梗摸不清头脑，怎么傻柱突然就不带饭盒了呢？
他不带饭盒，自个儿上哪儿吃肉？
还有，刚才杨建国给他的瓜子、奶糖，咋也不说给自己分点。
这傻柱，真傻了吧？！
不过，到底还是个孩子。
傻柱态度一变，他倒是也有点害怕。
于是，挑开门帘又回屋了。
“奶，傻柱没带饭盒，说是厂里没招待。”
“还有，刚杨建国给他的瓜子、奶糖也没分我。
“奶，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棒梗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知道家里说话最顶用的，还得是自家奶奶。
她最疼自己，只要自己一闹。
奶奶肯定想办法给他弄来好吃的，这招屡试不爽。
听着大孙子闹腾，贾张氏怒了。
“这个死妈的杨建国，狗东西，看见我孙子也不知道给抓一把。”
“还有那个傻不拉几的傻柱。”
“亏我从前还觉着他有良心，也不是个东西，将来指定绝户。”
“乖孙，不哭，不哭，奶给你拿糖，这就给你拿。”
贾张氏把小柜门打开，取出自己之前藏起的奶糖，取了一个攥在手里。
这糖她本打算藏着自己解馋，再给大孙子留两个。
至于小当和秦淮如，饿不死就成。
还想吃糖？
把柜门关上，贾张氏取出奶糖，剥开送到大孙子嘴里。
“我孙子真乖，好吃不？”
“嗯，甜！”棒梗乐的直点头，他就知道这招管用。
不过，奶奶不是说没糖了，咋柜子里还有？
“奶奶，小当也要吃糖。”
在灶台旁玩的小当听着动静来了，她也想吃糖。
刚才带着瓜子和奶糖回来，东西全都让奶奶给收走了。
就给她留了四颗瓜子，还是棒梗从她手里抢瓜子的时候掉地上，沾了土的。
就这，小当也吃的津津有味。
不过，这会看见哥哥吃糖，她又想起奶糖的味儿了。
要不是杨婶子给她剥了送嘴里，她都吃不着奶糖的味儿。
“没有，没有，见天就知道吃，中午那死妈的杨建国不是给你了。”
“还给你送嘴里，想吃，想吃你找他去。”
嫌弃的挥了挥手，贾张氏抱着大乖孙坐在炕上，逗着他乐呵直笑。
眼里含着泪，小当抽了抽鼻子。
委屈巴巴的回到灶台前，蹲在地上默默掉眼泪。
妈说奶奶是最亲的人，可为啥她总嫌弃自己。
小当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此时的她如何明白，自己所犯的错从出生就注定了。
如果真的有错，它一定叫‘出生错。’
“妈，建国结婚了？”秦淮茹一挑门帘，就问起这件事。
她刚回来的时候经过前院儿，三大妈顺嘴说了句。
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正抱着孙子乐呵的贾张氏脸一沉：“咋，你还惦记上那个狗东西了？”
“妈，您看您说的，我这不随口问问。”
秦淮茹苦着脸，“再说，孩子都在呢，您这……”
“我怎么了？”
一听她还敢跟自己犟嘴，贾张氏不得了了。
抱着孙子跳下炕，大声嚷嚷着：“许他杨建国做，不许我说了？
“他就是个缺德冒烟的，自己见天儿吃香喝辣，也不知道接济院儿里的孤儿寡母。”
“这人，心都是黑的。”
“我算看明白了，这院儿里就没个好人，都不是好东西。”
看她越说越起劲，一张嘴就把全院儿得罪完了。
秦淮茹连忙劝道：“妈，小点声，让人听见了。”
“听见怎么了？听见怎么了？”
贾张氏一声比一声高，骂骂咧咧个没完。
炕上坐着的棒梗看的过瘾，眼底流光闪烁。
厨房里的小当却害怕了。
奶奶那张本就不慈祥的脸，狰狞的吓人。
捂着耳朵跑出屋，看了看对门傻柱家。
小当扭头朝杨建国家跑去，“杨叔，杨叔……”
刚打了鸡蛋，准备做西红柿卤的李英听见了：“是小当那孩子？”
躺在炕上的杨建国坐起来，穿上鞋说：“嗯，你忙着，我去看看。”
打开门，用手捂着耳朵，脸上挂着泪的丫头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杨叔，小当怕，奶奶……吓人。”
听着死老太婆的谩骂，杨建国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小当。
“你就在这待着，等会再回去。”
“嗯，谢谢杨叔。”小当点点头，放下双手。
左右瞅了瞅，向后撅着屁股坐在门口靠墙的小马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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