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还没看过沈哥哥的手机吧。”
她偏头看林疏棠,唇角弯着笑,“或许你打开他的相册看看,一切就有结果了。”
风信子的花语是沉静的爱。
“我对沈哥哥是毫无保留的亲情,沈哥哥对我也是,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的情感已经超越了血缘。”
风起,落叶簌簌的作响,打着旋儿的落在她眼前。
林疏棠低头失神的看着脚边的树叶。
裴临月的嗓音,在她耳边——
“嫂嫂,我印象里的沈哥哥是个矜傲冷硬的人,认定的人或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但他仍然可以弯下腰身,去乞怜你的爱,或许,他比你想象的更渴望你啊。”
——
前几天海市刚下过雨,凌晨的天空澄净的发白,墓园的每一块大理石台阶都被冲刷的干净。
沈肆踩着台阶上来时,林疏棠手上把玩的酒瓶,刚好滚在他脚边。
她顺着男人笔挺的双腿抬头。
那股酒劲上来,迷醉的眼眸这样静静地看他。
“林疏棠。”沈肆闭了闭眼眸,本想问她为什么忽然消失。
可周身萦绕的低气压看见她的一瞬间,所有的焦灼和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单膝蹲下来,轻轻拿掉她身上的落叶,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双臂很用力,捆得她骨头都疼,林疏棠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可最后也只是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句,“宝宝,下次走之前告诉我一声,不然我不知道去哪找你。”
林疏棠丢开酒瓶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脸颊依赖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对不起。”
沈肆的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从沁凉的石板上抱起来。
低头看向裴临月,嗓音温和,“她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幸好有你在。”
“临月,谢谢你。”
沈肆的嗓音很慎重。
裴临月仰头看他的眼眶,一瞬间发酸得厉害。
她已经不是四岁时那个遇到事情只会待在原地,等待被沈哥哥保护的小姑娘了。
现在她也可以做到替他保护很重要的人了。
“嗯。”她甜甜的笑起来,点头时很用力。
沈肆抱着林疏棠离开墓园,裴临月还坐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一条白色的手帕递在她的面前。
裴临月顺着男人的手,抬头看到昼暝这张扑克脸,扯唇,“干什么?”
“擦擦。”她在流泪。
裴临月把手帕接过来,狠狠的擤鼻涕,然后扔给他,“谢了。”
站起身,张了张手臂,闭上眼睛。
凉风吹过,熹微的光芒落在女孩的脸颊上。
裙摆微微荡起,她像是站在风中荡漾的白蔷薇。
昼暝有洁癖,解决完人后的刀,都会用酒精消毒三遍,低头看了眼手帕,默不作声的塞进口袋里。
“你跟着她一路到这地方,又陪她喝这么长时间的酒,倒是第一次见你对外人用心。”
裴临月随意的伸展着腰身,上身很短,和半身裙衔接处若隐若现露出腰间一抹纤细的白。
“她不是外人。”
落下手臂,才偏头看他,“她可是沈哥哥亲自挑选的家人。”
临走时,踢了踢空酒瓶子,带着没睡好的鼻音,使唤他,“把这里清理一下。”
手背在身后,边走边随性又淡然的喃喃自语。
“嫂嫂酒量不低啊,感情现在全家就我酒量最差?”她得找个机会练一练。
——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柏油路上,林疏棠偏落的视线落在车窗上他的倒影上。
“沈肆。”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沈肆放缓车速,街边树木的倒影,明明暗暗的落在他的眉宇之间。
林疏棠慢慢地说着,“我不太喜欢现在自己的状态。”
眉眼渐渐垂落。
“我也不喜欢现在和你在一起的自己。”
自卑、胆怯、患得患失。
裴临月的出现就让她如临大敌,哪怕最后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将来呢,以沈肆的身份地位,注定身边的更优秀更漂亮的女孩层出不穷。
那么她该怎么办?
也要像这样草木皆兵的过活着,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林疏棠清晰的意识到,这样卑怯的她,根本配不上沈肆。
长久的沉默,让整个车厢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
沈肆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地收拢,指骨寸寸泛白。
那双沉郁漆黑的眸子,深暗得叫人看不清情绪。
林疏棠低语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无比清晰。
“我没有足够优越的家世背景,没有高瞻远瞩的大局观去创造一个比肩沈氏一样的存在,还经常因为这烂性格惹来一身的麻烦。
想想看,我身上的优点屈指可数,如果想伸手够到你那么高的地方,我需要踮起脚尖,穿越层层人海,可寻找落脚地的远方不会那么容易,沈肆,这不是我了,我会在不断追逐你的时候迷失自己。”
她偏头看他,语气沉静,“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沈肆缓缓地收紧了手掌,下一秒,将车子骤停在路边。
凌晨的街道并没有什么车辆,偶尔有行人,也只是埋着头脚步匆匆的赶去上班。
“林疏棠。”他的嗓音又低又哑。
有风从车窗落下的缝隙里钻进来,有些凉意。
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臂紧绷着,盯着她的黑眸里,此时暗沉的可怕。
“你是要和我。”他不知道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提分手?”
林疏棠神色微滞,酝酿了一下措辞,“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肆解开安全带,忽然向她倾身而开。
紧接着薄凉的唇瓣狠狠的咬在她的唇上。
吻来势汹汹,格外的不温柔。
如同撕咬一般的,将她的呼吸尽数吞没。
她的唇被咬破,淡淡的血腥气很快掩去了酒精的香气,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反复碾磨。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们的第几个吻了,但绝对是沈肆最凶残的一次。
哪怕林疏棠的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肩上,他也没有丝毫留有余地,好同她一起窒息在这样的深吻中那样!
“沈肆!”破碎的声音模糊不清。
她彻底扛不住了,用力咬在他的唇上,才堪堪有得以喘息的机会。
沈肆看她的深眸如染了血色。
林疏棠胸口起伏,刚才吻得太过猛烈,盘起的头发被他弄的松松散散。
但来不及收拾了,语速很快,“你好歹等我说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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