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是厉元朗觉得倪以正没说完全。
纵然他给荣自斌让路,常东方把他安排进广南市委才是正常,为何远赴新河市?
这样的话,厉元朗不可能问了,除非倪以正自己说出来。
酒菜很快摆上来,二人不用客气,醒酒器里都倒上白酒,而后自己斟满在小酒杯中。
端起来,隔空比划着干杯,都一口喝干。
倪以正调职的话题就此打住,厉元朗便和他聊起西吴县的情况。
听倪以正说,在他刚上任的那段时间里,荣自斌挺配合的,二人算是相处融洽。
可是自从荣自斌去了一趟京城的老金家,回来之后,又恢复到以前的霸道相。
跟倪以正在多个场合唱对台戏,还把王润华拉拢过去,在常委会,基本上和倪以正旗鼓相当。
什么叫旗鼓相当,说白了,倪以正没有控制住常委会。
一般来讲,一把手都要有足够票数,以达到控制常委会的能力。
要不然,你控制不了常委会,就会影响到政令不通。
倒是有过书记一票否决的权力,但这东西不能总用。
一次两次可以,用多了会让市领导认为你这个人能力有限,不合格,就会换一个合格的人上来。
由此,仕途之路会彻底堵死,基本上再无升迁希望。
倪以正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被调走?
谈完这事,倪以正对于厉元朗在戴鼎县所作所为,给予了高度评价。
同样是几个月,你看人家厉元朗,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一举剜除戴鼎县多年来的顽疾,把以雷震为首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雷震也被他挑落马下。
倪以正是真心佩服厉元朗的智慧、胆量和勇气。
一来二去,酒过三巡,二人都喝了将近一斤白酒。
厉元朗尚可,至少脑袋是清醒的。
倪以正借酒消愁,消愁的酒最容易醉。
他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呜哩哇啦的。
可从他囫囵半片的言语中,厉元朗听到一个词,或者说一个人名更为贴切。
这人就是花清雅。
以前,厉元朗就觉得,这位有气质的老板娘,做得一手好菜,他跟倪以正吃饭,大都选择去花清雅的私厨。
他就奇怪了,倪以正会不会和花清雅是那种关系?
现在从倪以正嘴里,厉元朗多多少少感觉到,他猜测的挺准,倪以正和花清雅,纯纯的不清不楚。
基于此判断,倪以正调走,跟这个女人有关。
一想到这事,厉元朗禁不住后脊梁嗖嗖冒冷汗。
他和吴红丽那段见不得光的事情,目前隐瞒的还算严实,若是真要曝光,自己比倪以正好不到哪里去。
亏了在戴鼎县没有和女人纠缠不清,否则的话……
想想都后怕。
倪以正喝多了,酒宴到此为止。
厉元朗结完账,看着司机把倪以正掺进车里,挥手道别。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腊月时节,一阵凛冽寒风吹来,厉元朗不禁浑身打起了哆嗦。
把羽绒服衣领拉锁往上拉了拉,厉元朗双手插进衣兜,拽上羽绒帽子裹紧,没有叫车,选择步行往家里走。
眼看就要过年,允阳城街道两边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树上都挂着彩灯泡,一闪一闪的。
车来车往,人流如织,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厉元朗边走边欣赏着夜景,心情非常舒畅。
这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常鸣打来的。
他缓缓接听,刚“喂”了一声,没想到,常鸣竟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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