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找的人在名为秋收冬藏的房间内,从这里直走,第一个拐弯口处的第一个房间就是。”茶童语毕,竟是不在多言,径直走向一旁的房间中。
夏芷绚没有再多管其茶童眼光中的异样,毕竟她今天已经见怪不怪了。
夏芷绚顺着茶童指向的方向,终于找到了“秋收冬藏”的房间,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缓缓的吐出,将乱跳的心脏平复下来,挂上一幅美好而妖媚的笑容,推门进入房间。
“出去,难道你爸没教过你基本的教养吗?”未等夏芷绚进入房门,就听见纪云卿的声音,平静,淡漠,夹杂着几分讽刺。
夏芷绚咬了咬下唇,忍住眼中的泪意,将门又狠狠的关起来,在门外“砰砰砰砰”的开始敲了起来,她就不信了,既然她都来了,纪云卿会不让她进来!
纪云卿神情不变,在一边品着茶,竟悠闲看起窗外的景色来,丝毫不在意门外的夏芷绚乱发脾气的巨大敲门声。
当一杯茶见底后,门外的夏芷绚的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幽幽的站在门外,只是眼中的幽怨任谁都能看的出
“进来吧。”纪云卿语气寡淡的将夏芷绚叫入房间内。
夏芷绚亦步亦趋的慢慢的进了房,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对面,一语不发,她算是想清楚了,若是找她有事,他决计不会这样让自己在门外蹲那么长时间。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冷到极点,就在夏芷绚忍住不要询问他有什么事情时,纪云卿不温不火的问道,“关于裴诗言的那场火灾,你,到底有没有插手?”
夏芷绚的心顿时侧漏了半拍,随即稳住心神,自己并没有真正要害死她的意思,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而已,谁知竟有人趁着这个空隙,要将她置之于这般险境,是谁竟然跟她一样如此这般讨厌裴诗言。
夏芷绚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顿了片刻,夏芷绚还是准备如实招来,在纪云卿的面前撒谎,无异于找死。
“火不是我放的,我只是命人将她锁在房间里而已,毕竟我再怎么讨厌她,我也不会干出这种出人命的事”
“哦,那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也承认你将她从夜莺的工作室里赶了出来?”纪云卿没在深究是否放火的问题,转变思路,用着没有感情的冷漠继续询问起来。
夏芷绚底气不足,他气场强大到险些让她失态,好在自己稳得住,随即眼神也犀利起来,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夜莺现在已属于我夏家的产业,难道我开除一个人也要你纪大总裁报告?你好像管多了呢,纪云卿?”
纪云卿听到这话却笑了,眼底的寒意不言而喻,“夏小姐,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怎样都是我,只是纪总裁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夏芷绚也不再继续装了下去,肆意张扬起来,仔细端详着昨天刚做崭新的美甲,不再言语,仿佛纪云卿只是空气一般。
纪云卿眯了眯眼睛,眼神危险而又冰冷的一字一句的宣告,“裴诗言,现在是我的人。下次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你夏家够不够赔她一命!”
夏芷绚手上动作一顿,眼神暗了暗,随即强硬的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说,我没放火就绝对不可能是我!我也不屑做了事情不承认。”
在一旁偷听了许久的高裕修,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看见这两位,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言语中,高裕修大概听懂了一些事情。看着里面的郎才女貌,又想起裴诗言微笑着依偎在纪云卿的怀里,高裕修捏了捏颈上尚婷婷送的项链,拿出手机,静待时机。
此时的夏芷绚突然凑近纪云卿的脸庞,笑的十分邪恶,丝毫没有在意之前纪云卿的威胁,像是情人之间的叮咛,“就算是我动了她又怎样,记住那也是你先欠我的。”
而门外的高裕修抓住时机,将这一亲密的瞬间记录了下来,望着屏幕上的一幕,高裕修冷冷的笑了,随即将这张照片发送到裴诗言的邮箱中,备注,“其实你所谓的依靠也是这副模样罢了,裴诗言你也有这一天啊!”
高裕修看了眼门内的情况,不在多做停留,大步流星的向着香品茗的大门走去。
纪云卿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似开玩笑的也如她那一般,在她的耳边更甚,但其中的恶意,却让夏芷绚止不住的发抖,“你可以试试看,但我不敢保证你的小男票会出什么事情,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恩?”
夏芷绚不可思议的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纪云卿,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那个傻的人是她才对。
纪云卿喝完茶杯中的最后一口水,抬眸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次的谈话确实让他意料之外,没想到D城的人都是深藏不露,不,不对,自己在三年前就早该知道的。
思及至此,纪云卿不愿再看夏芷绚一眼,独留她一人静坐于一室中。
出了门,纪云卿兜兜转转,一向方向感极好的他在这纵横的房间里迷了路,发觉自己迷路后,纪云卿便不再随意走动,因为他在第二次走到同样的房间门口后就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局。
他假装不在意的停靠着,不动声色的思考着来人的用意,既然只是试探,那么自己就不用在意那么多。
在屏幕后观察着季少卿的黑衣人,看着纪云卿一动不动,便知他发现了这一端倪。黑衣人心下便一沉,这个人不好对付,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机关的缺陷。
纪云卿早该想到的,这个出现在同一地方的同一个门就是出口,看来自己回去要加强训练了,随即便要打开门。
恩?门纹丝未动?自己猜想错了?不可能,自己一向都不会算错,就算错的也只会是这道门!想到幕后之人的想法,纪云卿冷哼了一下,转身离开。
就在黑衣人以为他要放弃时,却见纪云卿转过身来,一个加速,冲着房门踹了过去。
只听稀里哗啦的木材掉落的声音,出现在纪云卿面前的果然是一道出口,因为他看到了久违的夕阳,以及那扇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厚重大门。
纪云卿看了看身上略显皱着的衣服,伸出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将它缓缓抚平,迈着长腿走出着暗藏玄机的房间。
听到门碎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心简直都在滴血,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爱护文物!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黑市里买出来的,天下世间也仅此有不多于5块的木材啊!
就在黑衣人还在看着满地的残块,暗自心痛时。
纪云卿又缓缓转过身,他好像忘记做了一件事,只见显示器中的纪云卿盯着藏匿于拐角的监控器,邪魅一笑,竟看痴了黑衣人,却不料在下一刻,纪云卿一脚将监视器踢的粉碎。
黑衣人望着呈现雪花状态的屏幕,暗自压下了即将暴走的心情,攥了攥自己的拳头,这笔账自己始终是要亲自讨回来的。
纪云卿满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带来些什么麻烦,但就算那位幕后老板来了又怎样,毕竟是他想要试探自己的,那就必然要承受一些损失,更何况这香品茗可不是明面上的那么简单。
趴在病床设计画稿的裴诗言,在努力了一下午后,终于将自己的思绪从满是线条的画稿中脱离出来,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全身的骨骼后,方才注意到已经接近五点了,快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呢,不知道这次他还会带来些什么吃的。
裴诗言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自己都在想些什么,自己吃医院的营养餐不好吗?但心中还是多少有着些小雀跃。
她无力的坐在床上,瞥见一旁的平板,这还是纪云卿怕自己无聊专门从店里买来的呢,一键开机后,桌面是只萌萌哒的小兔子,可把她高兴快了,在看了一会后,裴诗言开始登陆自己常用的联系方式,直到一封邮件的到来,让她彻底失了魂,丢了心。
那封邮件就是高裕修下午发的那封,邮件里的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亲密的在说着些话题,想必这个话题必定十分有趣,不然裴诗言怎么能感受的到那丝丝的柔情。房间内装饰古朴大气,低调奢华,阳光正好将两人的那种微妙情感完全体现出来了。
照片上虽然男人只有一个侧脸,但裴诗言还是一眼看出,他就是纪云卿。而旁边的那个女人也是老熟人了,纪云卿的之前的未婚妻,夏芷绚。
只是让裴诗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又会出现在一个地方,同一个画面中,而且又是那样的亲密。
画面中的二人,是那么般配,而自己呢?她什么都没有!
裴诗言垂着眼帘,遮掩了眼底的黯淡,然后勾了唇笑了下,喃喃低语,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证明一般,“自己其实还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呢,呵呵,真是可笑,我爱的人想要我死,爱我的人却又这般,如今自己还可以依靠谁呢?人啊还是靠自己好。”
眼前的一幕幕仿佛走马观灯般的浮现在裴诗言的眼前,他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一切的与高裕修混战,宴席上不顾他人的反对仍要与自己在一起,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自身为她挡了一刀,这一幕幕难道都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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