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自然也听说了江家的事,“原来如此。”
不同于正儿八经的家族世代传承,江家的底色依旧是暴戾的黑色。
身为北城将近五十余年不可撼动的霸主,新任江家家主又岂是等闲之辈。
只是要来海城分一杯羹,也不跟沈氏打声招呼,这倒是不讲规矩了。
沈肆抽出一根烟,散漫地咬在唇边,眼神不温不火的,“要不要帮忙?”
萧鹤川看他,“你不是不插手这些事吗。”
沈肆瞧了眼林疏棠的方向,满眼的冷淡与凌厉才隐下,平静得很,“原本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
萧鹤川从他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示意沈肆去阳台细说。
沈肆指尖将烟从唇边夹下,走过去弯腰,先同林疏棠说了声,才跟他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
林疏棠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医生从里面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手术情况。
萧鹤川就已经从阳台跑了过来,身上还残留着没散去的烟味。
“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摘下口罩询问。
萧鹤川站出来,“我是,我是病人的丈夫。”
林疏棠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医生,“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开口,“手术很顺利,病人福大命大,没撞到要害,只是有些脑震荡,小腿骨折的倒是挺严重,要打钢板,我卧床休养一个月,身上其他的擦伤也已经处理好了,两个小时后麻药退了,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萧鹤川和林疏棠都轻轻松了口气。
沈肆揽着她的肩膀,“没事了。”
“嗯。”林疏棠眼红的点点头。
下午四点钟,季繁月就醒过来了。
但是意料之外,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是迷茫的。
林疏棠要握住她的手时,季繁月一下子就挣脱了。
还特别惊讶的问,“你、你是谁啊?你想干什么?”
林疏棠微滞,明显感觉到她状态不对,连忙按下护士铃。
进来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季繁月的眼球,确定没什么问题。
医生给出一个解释,“兴许是撞到脑部的时候伤到了神经,不过不用担心,短暂失去记忆是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想起来,这几天,让病人最亲近的人陪伴她最好。”
林疏棠顿时郁闷了。
和季繁月最亲近的当然是她了。
可她现在却忘了自己。
季繁月抓住被褥,警惕的看这些人说话,然后小声询问,“我家里人呢?”
萧鹤川走过来,“我是你丈夫,我来照顾你。”
“丈夫。”季繁月用力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扬起眉眼,“那你岂不是我老公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了声“老公”。
萧鹤川显然被叫懵了,站在那里忘了动作,内心忽然涌上来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但总归是暖和的。
他咽喉滚了滚,带着莫名沉重的责任感,不急不缓的点头,“对,我是你的丈夫。”
抬手摸了摸她被纱布包裹严实的脑袋,有些地方被剃掉了头发,但不影响她的漂亮。
过去躬下腰身,修长的身子向前倾,把她后背的枕头抬高一点。
他低沉着嗓音道,“这样躺着舒服。”
季繁月躺了下去,果然舒服很多。
然后偏头跟她丈夫小声嘀咕。
“这个女人好奇怪啊,看着我的眼睛红红的,要哭了一样,你快让她走吧,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哭,跟哭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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